“咕咚,咕咚。”一个身穿绿色锦绣夹袄,下穿同色长裙,头戴方巾,容色颇为秀气的年轻人拿着水袋痛痛快快地喝着水。/p
“华老板,咋样,喝爽了没?”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腰悬一口单刀的粗大汉子笑嘻嘻地对着那正喝水的年轻人询问道。/p
“谭护院,每次在沙漠里走,不知为何走出来以后总是觉得渴的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看到弟兄们口渴而死的惨状而留下的心理阴影。”华老板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p
谭护院听了华老板的的一番话,也是面色一黯,然后过了许久方才幽幽道:“沙漠里最怕的就是缺水,咱们那个时候要不是喝自己的尿,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p
“唉!说的也是!算了,不说这些。谭护院,自打咱们接到陈科长的命令,要在沙漠里探出一条到河套去的路,这大半年里,咱们一共走了多少次了?”华老板问道。/p
“怕有十几次了。”谭护院摸着下巴,很是想了一阵,方才回上一句道。/p
“确实,咱们走这沙漠也走了十几次了,最开始的时候,咱们一共有20个弟兄探路,就你跟我活了下来,我还以为经历了那样惨烈的生死,这沙漠咱们也算熟悉了,可是每次咱们带着手下进沙漠,还是会有人伤亡,这沙漠当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不是咱们家将军要到河套去寻蒙古人的晦气,我都不想再到这里来。”华老板幽幽叹道。/p
“说的也是,这次咱们带的商队,从靖边堡出发的时候,是40个人,现在还有36个人,有两个弟兄,在沙漠里生生的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死了,就连尸首都找不着。唉!”/p
“待会儿咱们找蒙古人要点儿马粪,牛粪,木头,把那两个牺牲的弟兄烧了,到时候把骨灰匀一匀,分成四份儿,都带回去。”/p
“这样不好吧,若是叫人家的家人知道了........。”/p
“谁敢说,老子打断他的腿。”华老板瞪着眼睛,恨声道。/p
“又不是我要说,你瞪着我作甚?”谭护院嘟囔道。/p
“我又不是说你,你激动个啥?”华老板没好气道。/p
“知道了,知道了,就依你说的办,谁叫你是队长来的。”谭护院在此嘟囔道。/p
“你说什么!?”华老板又瞪眼道。/p
“我错了还不成吗?华老板。”谭护院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先是认个错,然后就加重语气,将‘华老板’三个字念上一遍。/p
“不要耍贫嘴,咱们这是深入敌后搞侦察,知道不。当然要小心谨慎,咱们要是被蒙古人发现了,全部死于非命,你要将军怎么到河套这里来?”/p
“咱们不是暂时还留了几个受伤的队员在靖边堡养伤吗.......”/p
“你闭嘴,你这厮难道希望咱们都死在这里不成。”华老板怒声道。/p
“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成了吧。”谭护院觉得自己的语言交际能力实在是差劲,干脆闭嘴不说了。/p
“行了,走,带着弟兄们去跟蒙古人做生意去。”华老板发一声令,便翻身上马,离开沙漠,径自朝着远处的一个蒙古部落行进而去。/p
谭护院带着另外34个骑士,还有驮着货物的骆驼,紧紧跟在华老板的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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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草地一望无际,仿佛要跟蓝天接在一起一样。在这广袤的原野上,一个穿着狼皮袄,带着弓箭,挎着腰刀的蒙古少年郎正骑着自己的战马对着箭靶练习射箭。/p
只见他骑着马,在高速移动中,取箭上弦,放箭,一气呵成,那箭好似长了眼睛一样,径自飞向一个枯草扎就的草人,且非常准确地扎在这个草人的脖颈处,然后他来回奔驰,连发十余箭,每一箭不是命中草人的面颊,便是脖颈等要害处。/p
“甚好,我的箭术有些进步,这次台吉南下打猎,我应该可以跟着去了。”/p
当这个蒙古少年正自为自己的箭术感到满意之际,不提防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朝着自己的部落行进而来。/p
这蒙古少年见状,也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于是他便取下一根羽箭,拿在手中,拨马朝着这伙人来的方向奔驰而去,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p
待得他策马奔近这伙人的时候,这伙人中当先骑马的男子望见这位蒙古少年,便挥一挥手,万分高兴地先自喊道:“阿古拉,原来是你啊,你这是在练习射箭吗?”/p
“原来是华安叔叔,是你们来了啊!太好了,部落里人又可以跟你们交换商品了。您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这就回答您,台吉说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蒙古勇士,这次南下打猎,我会跟着台吉一起到南边儿去。”/p
阿古拉说到这里,将下巴高高抬起来,胸脯也挺得老高,显然是对自己能够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打仗这件事感到颇为自豪。/p
“呵呵,雄鹰终将展翅翱翔,骏马终将在大地上驰骋,恭喜你阿古拉,你这次到南边儿去可要好生打猎,多带些财帛回来,好给勒买玻璃镜子用。让她对着镜子好生打扮,成为草原上最美的女人。”华老板微笑道。/p
“会的,会的,我这次到南边儿去,一定会多多努力,多抢些金银财帛回来。”阿古拉先是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便拨转马头,一边儿朝着自家的部落狂奔,一边儿回头喊道:“华安叔叔且慢慢来,我这就去跟部落里的人报信,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