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玉发完那句感慨,他便与马天君,还有自己手底下的一众将主们一道陪着二位钦差去看戏去也。/p
一众人等来到四海酒楼后院的戏台子处,就各自寻一张椅子坐下,等着看陕西的特色戏剧——秦腔。/p
在一干戏子们尚未登台之前,刘公公对着自己身边儿的刘仁玉道:“刘大哥,咱家这次到你这儿来,一来是要看看那钢筋水泥城墙是否堪用,这个我已经看过了,着实是好用的紧,二来却是要将你们靖边堡将士打北虏挣的赏银发下来。”/p
刘公公说到这里,先是停顿一下,然后他又很是沉吟了一番,方才说道:“刘大哥,在发银子之前,咱家却有个事儿要跟你说道说道,你也知道,原本朝廷发给靖边堡有功将士的赏银应该是多两,不过按照规矩,银子从户部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半儿,小弟我和蔡主事可是一两银子都没动。这个就要请刘大哥你多多体谅了。”/p
“嘿!一帮无耻蛀虫,连他娘的边关将士的卖命钱都要贪,真他娘的无耻!活该以后李自成和刘宗敏要拷掠你们。”刘仁玉在心里很是嘀咕了一阵,不过嘴上却是平和道:“我懂。”/p
“哥哥你能体谅咱们就好,幸好你们洪军门倒还不错,没有再找咱们刮一层,所以咱们带来的就是6000两银子了,到时候你着人点验查收,可好?”刘公公道。/p
刘仁玉听说洪承畴没有再度从自己的赏银中捞一票,倒也没有什么感动的意思,毕竟这位军门刚从自己这里弄走10万两银子,他生发了这么一大笔钱,若是连这个几千两都不放过,那这个吃相也太难看了些吧。/p
“有劳贤弟了。”刘仁玉微笑道。/p
“奉旨办差而已,如何敢说辛劳。哟!大师们都来了,咱们啊,这就好生听戏。”刘公公借着戏子们登台唱戏的机会,岔开话题,与刘仁玉一起听起了戏。/p
这几位听的秦腔,乃是西北特有的风物,其特点是高昂激越、强烈急促。尤其是花脸的演唱,更是扯开嗓子大声吼,当地人称之为“挣破头”,外地人则开玩笑称:“唱秦腔,一是舞台要结实,以免震垮了;二是演员身体要好,以免累病了;三是观众胆子要大,以免吓坏了。/p
不过,这刘公公和蔡主事到底是从匪患严重的山西过来的,胆子还算比较大,听这个秦腔的时候,倒也怡然自得。/p
刘仁玉待得刘公公听了一会儿戏剧,便抽冷子问道:“贤弟,哥哥我问你个事儿。”/p
“什么事儿,哥哥只管问,咱家要是知道,铁定告诉你。”刘公公将自己的目光从戏台上挪开,对着刘仁玉道。/p
“我听说朝廷里面儿对于在辽东的什么地方筑城的事情意见上有分歧,孙制帅说是先在右屯筑城,再筑大凌堡,而兵部尚书梁先生力主先修大凌河堡,未知皇上他老人家是怎生个意思?”刘仁玉问道。/p
“主子万岁爷一般听从部议。”刘公公沉吟一番,便回复道。/p
“我明白了,看来多半是大凌河堡了。”刘仁玉频频点头道。/p
“应当就是了。”刘公公先是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便又疑惑不解道:“哥哥,不是我说你,你为何非要到辽东去涉险?”/p
“呵呵,无他也,只为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刘仁玉瞥见工部的蔡主事就在旁边坐着,就不想说这是为了给自家的钢筋水泥做广告,只说是为了自家的前程。/p
刘公公对于这个理由倒也接受,他笑呵呵地说道:“哥哥你手底下这支兵倒也颇为厉害,居然能够击斩400多员北虏真夷的首级,主子万岁爷可是着实夸奖了你几次,还有这一次,旁的军将便接到朝廷的调令,都未必愿意去辽东,哥哥你倒好,自个儿要去辽东,皇上对哥哥你公忠体国的做派很是满意呢!”/p
“为君父分忧,乃是我等臣子的职责之所在也!”刘仁玉微笑着回复道。/p
“哈哈,哥哥说的对。”刘公公抚掌大笑。/p
“咱们接着听戏。”刘仁玉微笑道。/p
“好。”刘公公答应一声,便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戏剧。/p
是日夜,刘仁玉特意安排两位钦差在四海酒楼之中歇息,本来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一般而言,是要派上几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去服侍这两位使者,不过刘仁玉觉着自己送的礼物已然足够多了,没必要再来这一套。/p
另外,刘仁玉在自己的心里可不像这个时代的男人一样,把女人当工具,他对女性很是尊重的。/p
这两位钦差从刘仁玉这里得了如许之多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对这等事再有什么计较。/p
第二日,天色大明,靖边堡的西门外,还是如潮的人群,还是刘仁玉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一众文物官员送别二位钦差,不同的是,这二位钦差来的时候两袖清风,走的时候秒变土豪。/p
这二位都坐在自己的四轮马车上,望着刘仁玉拱手道:“刘将军,到了京城可不要到别处去,就到我们家去住就是了,别跟咱们客气。”/p
“一定,一定。二位到了京城,可别忘了给我这马车好生宣传一下,以后我还想到京城去发卖。”刘仁玉微笑着回复道。/p
“只要你在京城卖这个马车,没说的,我定当为你招徕生意。”这刘公公权力大,认识的富贵朋友多,所以他非常有底气地回了一句。/p
而蔡主事平素穷困,认识的人也多半穷困,几乎没有人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