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反身射出来的羽箭,要么就被靖边堡军的官兵直接用兵器拨开,又或者,靖边堡军的官兵们仗着自家盔甲厚实,防护力惊人,干脆连躲都不躲,直接硬生生地接下流贼的箭矢。/p
“铛,铛。”/p
流贼的箭矢击打在靖边堡军的盔甲上,铿锵有声,火星四射,却无法穿透靖边堡军的盔甲,只能颓然落地。/p
流贼的攻击对于靖边堡军完全无效,靖边堡军的攻击却是另外一种效果。/p
靖边堡军这些个久经训练的神射手们只要拉动弓弦,射出羽箭,其所到之处,必然可以射中流贼,将流贼射一个对穿,使流贼惨叫着跌落于马下。/p
如此,流贼一路狂逃,靖边堡军紧追不放,双方咬得很紧,且不断有流贼落马。/p
己方人马不断被射杀的情况,红军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p
“娘的,这伙子官军简直不正常,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追的这么急,杀得这么狠,至于吗?”李都司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发现靖边堡军如影随形,紧追不舍,惊恐之下,跌声抱怨道。/p
“娘的,他们居然还带着狗,咱们便是钻了山沟,也会被搜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杨老柴面色凝重地说道。/p
“从他们的速度来看,只怕他们都还没有进入镇原县城就追了过来,娘的,这靖边堡军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便是连金银财宝和俏丽的小娘.子也不争不抢吗?”杜三儿疑惑不解道。/p
“红军友当家的,官军追的这么凶,咱们难以摆脱他们,便是钻了山沟,他们有猎狗,咱们也跑不掉,就算是咱们肯投降,也会被他们杀了,您说这可如何是好?”郝临庵自打当上流贼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绝望,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甚至都带上了哭腔。/p
刘六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眼睛里也写满了绝望。/p
所有的套路在靖边堡军面前都没有任何用处,这些官军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机器人,只知杀敌而已。/p
红军友也绝望了,他知道再跑下去只是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再拖延一点儿时间而已。/p
“罢了,咱们都停下吧!”红军友忽然不管不顾地勒停马匹,反身对着犹在追击的靖边堡军。/p
“你这是......!?”/p
一众流贼们初时见到红军友勒停马匹,出于惯性,便也随之勒停自家马匹,可等到自己停下脚步,又觉得停下的时机不对。/p
那李都司气急败坏地询问红军友道:“额说,你停在这里作甚?官军还在追呢!”/p
“额不想再跑了。”红军友摇摇头,呵呵一笑道。/p
“你不跑,咱们接着跑。”其余流贼头领见红军友不跑了,还以为对方疯了,于是就准备再度策马奔逃。/p
“诸位当家的,你们再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这路官军如此执着,办事如此卖力,还有猎狗助阵,咱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的,你们说是不是?”红军友到了这个时候,不仅不怎么害怕,反而有些解脱的轻松感。/p
“这......!”/p
一众流贼头领们听到这句话,都觉得红军友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着正在迫近自己的靖边堡军追兵。/p
刘仁玉见流贼忽然停住脚步,不再亡命奔逃,心中觉得奇怪,便一边儿对着自己的兵士们招手,一边儿大声呼喊道:“停止追击。”/p
军令如山,靖边堡军的兵士们得令,便纷纷勒停马匹排成攻击阵型,且看自家将主会有什么吩咐?/p
“大帅,这伙子流贼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居然还停下来,这是要找死吗?”孙无病见对面儿的流贼终止逃跑的行为,不解之下出声问道。/p
“管他们为什么不跑了,就这么停在这里也好,咱们马上打一仗,将它们全数杀掉便了,免得他们四处乱窜,咱们追起来追的麻烦!”张铁牛嘿嘿笑道。/p
“铁牛说的很对,左右我也没打算受降,传令下去,全军出击,与敌接战,所有流贼,不论他们投降与否,全部尽杀之,一个不留。马匹全部牵走,首级全部带走,带回去向红军们请功。”刘仁玉脸上带着森寒的杀意,冷冰冰道。/p
“是,大帅。”靖边堡军的一众将主们答应一声,接着编呼呼喝喝大声下令,准备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击杀流贼。/p
这时,红军友一直很安静,因为已经看淡生死,所以反而不再惧怕死亡。/p
他望着正在做着冲锋准备的靖边堡军,微微一笑,环顾左右道:“诸位头领,想我红军友,从前不过是定边营一个小小边兵,因为穷困,把刀都给卖了,只求混一顿饱饭,睡过的女人也都是勾栏里的万人骑,这日子过得没甚鸟滋味。/p
后来跟着神一元,神一魁二位神爷,起兵造反,大杀四方,那个日子过得叫做一个舒坦,咱老子吃香喝辣,睡过的黄花闺女都有几十个,便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官家小.姐,大户人家的那什么千金,也不知道睡了多少。/p
人活一世,图的是个什么,不就是过个好日子,弟兄们,各位当家的,咱们好日子也过了几年了,够本儿了,以后下去了,见了咱们祖宗,也可以跟他们说,咱们可是雄霸一方的人物。”/p
红军友说到这里,忽然止住话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前已经在催迫马速,准备冲击的靖边堡军,忽然厉声狂呼道:“官军都是骑兵,还有猎犬在手,咱们跑不掉了,不如就在这里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