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咱们这一次出战流贼仅有六十三名士兵轻伤,除此之外再无伤亡,而咱们击斩的流贼却有两万余人,说起来这是一场旷世大捷,只是作战对象是孱弱的流贼,本镇却无丝毫的成就感。”在回返靖边堡的路上,刘仁玉回想起这几十天的征战历程,无限唏嘘道。/p
“大帅所言极是,这流贼的战斗力实在是稀松平常,总是一触即溃,没有一点儿看头。”张铁牛跌声赞同道。/p
“大帅,您既然觉得打流贼没有意思,不如这就发兵前往草原击杀北虏,如何?末将随时听候调遣。”杨德胜又适时提醒一下刘仁玉曾经说过的话。/p
“德胜切莫着急,目下我靖边堡首先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出征草原,草原迟早要去,但是近期内咱们先不去草原,近期内咱们要做的事情是安置六万流民。”刘仁玉回复杨德胜道。/p
“大帅,您一次性招来如此之多的流民,只怕咱们靖边堡有些吃紧。前几天马先生便派人来找您大倒苦水,说是咱们送回去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些,让他应付不过来,您回去了,马先生肯定会找您要粮食的。”刘仁杰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对着刘仁玉道。/p
“你说的对,这么多人一次性都涌入靖边堡,粮食方面儿确实有些吃紧,不过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目下需要更多的人手,一来我要加快刘家堡的建设进度,二来,我要重建安塞县城,三来,从安塞到靖边堡的广大区域内,我要兴建村镇堡寨,用水泥路将它们连接起来。/p
有了这些基础,咱们的工厂就要开工,源源不断地生产四轮马车,玻璃镜子,肥皂,还有反季节蔬菜,卖到全国各地,赚取钱财,来供养一支庞大的军队,诸君,你们不是一直嫌弃自己手底下的兵力太少,跟你们的实力不相称,好说,这次回去以后,等所有的工程建设完成,咱们就招兵,先把咱们的总兵力扩充到两万人再说。”刘仁玉豪气干云道。/p
一众将主们现在对扩充实力都是极有兴趣,是以听到这句话,无一不是眉开眼笑,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杨德胜,都难得地笑了好几分钟。/p
“这样来看,大帅您安置流民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了。”孙无病呵呵笑道。/p
“无病,你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别家将主只把流民当累赘,但咱们却要把流民但宝贝来看待。有了他们,咱们就有了农夫,工人,士兵,商人,工匠,技师,工程师。他们都是咱们靖边堡的资源,可以建设咱们的靖边堡,增强我们的实力。有了实力,咱们就可以做一件大事,不知诸君可还记得咱们社会民主党的章程?”刘仁玉说到这里,忽然问道。/p
社会民主党!?/p
张铁牛和杨德胜这两位将主对于这个词语已经相当陌生,陌生到诸位将主都已经忘记了它的存在,至于它的诉求,它存在的意义,都已经完全遗忘。/p
李继业只囫囵记得什么四民平等,至于其他的都已忘的一干二净。/p
王座挂是新加入的班底,对此浑然不知情。/p
唯有刘仁杰马上就朗声说道:“大明帝国之内,士农工商,四民平等;主权在民,虚君共和;司法独立,军队国家化。”/p
“好,仁杰不愧是我的兄弟,对我的话记得很清楚。”刘仁玉击节赞道。/p
李继业,杨德胜,张铁牛等几位将主因为自己没有答出来,害怕刘仁玉责怪,都是赶紧请罪道:“末将等未能记住大帅的训示,还请大帅责罚。”/p
而王左挂虽然不知道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那就是刘仁玉成立了一个党派,而这个党派的宗旨似乎是反对太祖皇帝制定的社会秩序,那么往大了说,刘仁玉这不是要造反吗?而他作为一个投降而来的流贼,却听到了这番话,那岂不是说他肯定要跟着刘仁玉一条道走到黑,不然下场就是个死。/p
对于这个问题,王左挂倒是马上就看明白了,他从前就造了反,结果被刘仁玉强力镇压,于是就归入刘仁玉的账下听用。/p
这些年来,他王左挂听到的,看到的,都显示刘仁玉似乎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忠臣,结果不成想,这位大帅早就打定了造反的主意,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所谓大忠似奸,莫非就是说的这个吗?/p
一念及此,王左挂就赶紧出声道:“末将恳请大帅允准末将加入社会民主党。”/p
别看王左挂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但用时也不过三四秒钟而已,他马上就打定了主意,要加入社会民主党,因为看样子,他还不是这个党的成员,作为刘仁玉的手下而言,这很危险。/p
刘仁玉听到这句话,先是点点头道:“左挂跟着本镇也有一年多了,你跟着咱们南征百战,也算劳苦功高,本镇自然会允准你加入社会民主党。”/p
“谢大帅。”王左挂闻听此言,不免心中一喜,因为这就意味着他跟刘仁玉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步,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刘仁玉的核心圈子里去了。/p
刘仁玉表扬完王左挂,接着便继续对着李继业,杨德胜和张铁牛三位将主道:“你等的书算是白读了,我给你们讲的道理算是白说了,你等回去以后,要多到我这里来上政治课。你等可听分明了?”/p
“听分明了。”李继业,杨德胜,张铁牛都是连连点头道。/p
“这就对了,这大明我觉得已经烂到了骨头里,农民起义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