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冬季,不时便有牛羊冻死,部众逃跑的事情发生,林丹汗却束手无策,久而久之,察哈尔部的人心也就渐渐地散了,队伍也愈发地不好带了。/p
当此情境,察哈尔部的普通牧民都在想后路,到谁的部落去投奔那个亲属,都在算计之中。/p
如今,又到难捱的秋冬季节,林丹汗居然下令要打草谷,可想而知,沉寂已久的察哈尔部有多欢腾。/p
部落中每家每户,无一不是宰杀牛羊,给自家出征的军兵吃饱喝足,末了还不忘叮嘱几句,多抢锅碗瓢盆,多抢粮食布帛。/p
察哈尔部种种异动,早就被潜伏在草原上的靖边堡新闻调查局特工侦查到了,这些消息马上就被送到了刘家堡,刘仁玉官邸的案头。/p
“呵!这林丹汗真有意思,穷途末路了,居然还想着来寇边,这样也好,本来想去消灭掉他,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诸君,商议战法吧。”刘仁玉看完情报,便把它转给李继业,杨德胜,张铁牛,王左挂,何耀宗等人传阅。/p
“大帅,以咱们目前的实力,杀林丹汗如同牛刀杀鸡,不费吹灰之力,何须商议战法,咱们火枪兵,弓箭兵,刀盾兵,战车兵全数出击,泰山压顶,一战而胜,从此青海底定。”李继业神态轻松,气定神闲地说道。/p
“大帅,就是这么个理儿。咱们目下有这个实力,就这么办,您下命令吧,咱们何时出击?”张铁牛急不可耐道。/p
“你们真是有些膨胀了,不过,我认同你们的看法,你们都去,点齐本部兵马,克日出征,底定青海。”刘仁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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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六年冬,陕西巡抚洪承畴收到边地警报,察哈尔部骑兵三万,出青海大草原,意欲寇边。/p
这等警报,放在往年,洪承畴会如临大敌,现如今,有大明第一强军靖边军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需将命令发至刘仁玉手中,着他领兵出战便了。/p
刘仁玉本来就想带兵出战,如今得到洪承畴的命令,就好比睡觉得到枕头一样,正合心意。/p
是以,洪承畴的命令刚一传达到刘仁玉手中,信使还在吃饭歇息,刘仁玉便径直带着手下两万正军,另有辎重,民夫,辅兵合共五万人,浩浩荡荡杀奔甘肃而去。/p
靖边军行动如此迅速,令那信使颇为诧异,他觉得接到命令,总要准备几天才能出征才是,如今靖边军却刚一接到命令就出征,那岂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p
那信使将心中疑惑说于洪承畴听,洪承畴并无太大反应,他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他现在关心的只是如何调派军粮,供应靖边军的问题。/p
就算靖边军素来都是自带粮草,陕西官府也要做一做供应粮草的姿态来。/p
他的命令发到陕西各州府县的衙门以后,却没有哪个官员想遵守,因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食来供应军需,这些官员打算抗命。/p
靖边堡军所过州县,见到靖边军经过自家辖区,便是大白天也是紧闭城门,如临大敌。/p
然后,各地牧守又怕刘仁玉所部恼羞成怒,竟而发兵攻击自己管辖的城池,是以都还是要派人携带少量辎重前去劳军。/p
似州县官员这等做派,碰到寻常官军,只怕立时就要翻脸,然而靖边军打仗从来都是自带粮草,不用地方接济,就连那小小犒劳也免了。/p
这样一来,各州县地方官们当然是惊喜万分,连连称赞靖边军是王师。/p
再说那林丹汗亲率所部三万骑兵,自肃州破口,沿途一路劫掠,并派哨探侦查刘仁玉所部动向,只要刘仁玉所部靖边军捕至,他们就转移方向,令靖边军无从与之决战。/p
刘仁玉所部靖边军,骑兵比例并不甚高,若是林丹汗有意避战,实在是无从接战,是以他在追杀林丹汗所部人马不可得之下,便行绝户之计,直接率军进攻察哈尔部大本营,所谓攻敌之必救是也。/p
察哈尔部此时已然是精锐尽出,留下的唯有老弱而已,若是让刘仁玉带兵杀过去,后果不堪设想,林丹汗不得不只得停止劫掠,迅速带兵回返,寻机与刘仁玉所部决战。/p
察哈尔部的存亡,在此一战!/p
崇祯六年十二月,大雪,极寒,天色阴,乌云垂,西风紧,原野素白,靖边军列下军阵,火铳兵最前,弓箭兵稍后,刀盾兵更后,长枪兵最后,战车兵将战车排在军阵两侧,打开炮洞,翼护中军大阵,两侧及后阵。/p
靖边军对面,林丹汗所率察哈尔大军与靖边军对峙。/p
两军对阵之际,双方将领自然是各自打量对方军容军貌,借此判断对方军心战力。/p
先说那林丹汗,虎鲁克与塔什海,远观靖边军,但见其器械精良,军容严整,因为常年打胜仗而积攒下来的旺盛斗志,还有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无边杀气,都混入呼号寒风之中,割在自己脸上,生疼不已。/p
“这就是南朝第一强军吗!?好生厉害,器械精良,难怪女真也在他们手里吃了亏。”/p
林丹汗望见靖边军军容如此鼎盛,居然略微有些恐惧,他的心直往下沉。/p
这是林丹汗的心声,又如何不是察哈尔部蒙古军兵的想法,是以察哈尔军在气势上便弱了许多。/p
察哈尔军的心情虽然是主观意愿,肉眼不可见,然作为久经沙场的老将,刘仁玉等人如何不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