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轻念了声佛号,也不看老太太,只说:“老夫人勿念,施主潜心向佛,是有缘之人。还请稍等片刻,智浅师弟稍后就来。”言罢双手合十而去。
老太太得了准信,也就不再催问,带着两个小的安心在佛堂等着。也亏得于杨两人都不是闹腾的,只安安静静的守着,也不打扰老太太。
过了好一会,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和尚,着一身合体的袈裟不紧不慢的踱进佛堂。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智浅。
智浅实际上也就三十三岁,只因年少早慧,又在勘不破机缘的情况下,大肆卜卦,以致伤了慧根,故时间在他身上过的飞快。这些年,智浅一心潜修,卦象能看懂,却不再轻易解卦,只解有缘之人的卦。
于珊看着缓步而来的和尚,不退缩也不靠近。于珊上一世出嫁之前曾与智浅大师有过一卦之缘,此刻相见,她惊讶的发现,这智浅,不论是打扮还是神色竟与前世一模一样,可是前世于珊是十四岁嫁人之前见到的他,此世她才七岁。为何如此诡异,他难道长生不老?眼见智浅上了香就打量过来,于珊急忙收了脸上的神色,学着杨宇楠将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好奇。
倒是智浅本已经掠过于珊,却又突兀的回头,盯着于珊看了好一会,才温和的笑道:“小施主,好久不见了。”
于珊听了这话,心砰砰乱跳,看着他了然的神色,她突然开始怀疑,也许,他不是她曾以为的神棍,而是半仙?她非常肯定,这一世的她才七岁,从不曾出过府门,更不曾见过智浅。那他所指的见面,唯有上一世了。想当初于珊拿到“雾里看花花非花,红尘十年一场梦。水中望月月似水,不及来世情意真”的签语,只当是是算卦的随口一说。却不想,智浅的话竟是一语成箴,上一世也不过短短的十年,不同的是,别人是归西而去,她却又留了下来。
老太太见智浅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很纳闷,昨日夜里来拜见智浅的是自家老头子一个人,他怎会见过于珊?老太太想了想,只当智浅是帮忙撒谎,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静悄悄的众人,问道:“智浅大师,今日可否替老身解卦?”
智浅得遇故人,他望向老太太,心情极好的说道:“阿弥陀佛,今日只为施主解卦,老夫人,请。”
老太太想不到智浅竟说出这话,心想,看来这智浅欠自家老头的人情不小。老太太跪拜在佛像前,接过智浅亲自递过来的签筒,轻晃几下,随着一声“啪”,一根竹签就落在地上。智浅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签,轻抚签言,只见上面原本的签语消失不见,慢慢浮出四行字,最下面的一行却是模糊不清,清楚的三行写着:双姓三娃绕膝,晚来福禄双全;异界命格虽奇,此世运道必全;别姓坎坷无奈,凤命富贵荣华。
智浅眸光微凝,盯着于珊和宇楠看了看,才又轻抚竹签,竟生生将后面的两行字和模糊不清的一行抹掉,才挂上笑容对老太太说::“老夫人,上上签。双姓三娃绕膝,晚来福禄双全便是您的签语。”
言罢转头看向杨宇楠,笑道:“这个孩子就是老夫人所收养的异姓娃吧。不错,与小施主正正相互照应,确是相互扶持之命,若是无她,怕是老夫人与小施主运道不全,均非长寿之命。老夫人能如此早寻到此娃,可见天意如此啊。”
老太太听得此言才喜笑颜开,对自己的上上签也不在意,反正是走后门得来的。只是有了智浅的后面的解说,就算杨府找来,也可大胆的说,为了自己的性命也该留下宇楠。
于珊看着智浅高深莫测的模样,再听得他说的话,却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什么叫没有宇楠,她与奶奶都运道不全,非长寿之命?又为什么说是如此早的寻到此娃是一种福气?
于珊总归是在古代活了两世,上一世宇楠十岁入府,比此世的七岁整整晚了三年。难道,智浅这僧人竟不是在敷衍她们,而是命道合该如此吗?
想到这里,于珊神色复杂的看着杨宇楠,满脸的担忧。对她来说,宇楠的到来像是一份解毒茶,拯救了自己。可对宇楠来说,这又算什么?是否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命运?而这种命运的转嫁,会不会太不公平?
智浅看于珊,似是明白于珊心中所想,好笑的摇摇头,说道:“小施主无需多虑,命运合该如此。小施主,你附耳过来,贫僧与你结个善缘。”
于珊看向老太太,只见老太太乐呵呵的说:“去吧去吧,智浅大师是得道高僧,能得他一两句的指点,你将受益无穷。”
于珊这才走近智浅,智浅蹲下身子,轻言:“也是咱们有缘,三世相见。也罢,贫僧就泄露个天机与你:异界命格虽奇,此世运道必全;别姓坎坷无奈,凤命富贵荣华。这却是你与那娃娃的签语,只端看你此生是否争气了。至于这两句签语是你得一句,那丫头得一句,还是两句签语都应在你身上,情状却还不甚明朗,小施主你可要好自斟酌。”
于珊听到此话,一时惊愕,细细琢磨之下,才明白智浅这些话的意思。与此同时一阵凉风吹过,她浑身上下不自觉就打了个冷战。自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