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本性懦弱不争,有点小聪明,当姨娘这许多年,一直奴性不改,旁人以夫为天,她以主子为天。能提大丫鬟还是因为别的大丫鬟都嫁了,从赵家带出来的,又对赵氏忠心耿耿的就剩她一个了。
在众人的忐忑猜忌中,冬梅从门外进来,凑到老太太跟前,小声说了什么。老太太这才将眉头解开,说:“让他在外面候着吧。”
“朱婆子,我问你,‘神仙’只说你主家富贵?”
朱婆子说:“回老夫人,奴才确实只花二两银子算了前程。”
“哦?那你可知咱们府上这些日子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可是你醉酒后说的?”
“老夫人容禀,奴才是滴酒不沾的。”
老太太轻笑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这传言与你无关?”
朱嬷嬷偷窥了一眼徐姨娘的神色,咬了咬牙说:“老夫人,奴才是花二两银子算了前程。可是‘大仙’说我身上带有戾气,奴才本想着这是克夫命带出来的,便也不当真,只是……奴才一时好奇,便多问了一句,大仙却说,奴才主家府上有两个不祥之人,一个是恶鬼转生,另一个是天煞孤星之命,克亲克友。奴才这一耽搁,回到府上已是晚了,正遇到几个姐姐在吃酒,便与她们闲话了几句。”
话音一落,院内外的丫鬟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背地说是一回事,当面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难道这朱婆子还想凭一己之身搬倒小主子不成?只是,她们虽然害怕,觉得朱婆子不自量力,可内心还是感动的,只要她承认这传言是真的,老太太说不定会因此减轻对她们的处罚。
“哦?都跟哪几位说过?”老太太避重就轻的问道。
朱嬷嬷却并不点出,一来确实没有这些吃酒人,二来,都是奴才身,能少牵扯些人就是她的功德了。只这般想着,她就把身子压的更低了。
“怎么,不肯说?那三个粗使婆子可是说,你将这卦言说与他们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在吃酒。后来他们三个晚间吃酒,便大放厥词,此事倒与你无关。不过,如果你说的卦言是真的,你就不觉得,你只是与她们说了点实话,却因为这实话受罚,很冤枉?”
“老夫人……”朱婆子犹犹豫豫的喊道,想说什么最终却不发一言。
“嗯,如此说来确实是这三个婆子的罪过。将这三个婆子拉出去,每人赏三十棍子。”老太太见朱婆子不说话,嗤笑一声,淡淡的吩咐道。
“老夫人?”朱婆子满脸不敢置信得抬头。若不是事实发生在眼前,她如何能想到,这一心礼佛之人,竟是如此的杀罚果决,对‘无辜’之人也毫不手软。
“拉出去!”
不一会,三个婆子就在院子里哭嚎起来。她们三人,在厨房打杂,油水拿的不是最好的,吃的却跟主子差不多,所以也算养尊了,受不得疼,每一下都鬼哭狼嚎的求饶。
几个施罚的,都知道现在于府掌权的是老太太,心存巴结,打得是真狠。如此这结结实实的三十棍下来,打得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这可比老太太刚回府那会,赏给三个小姐教养嬷嬷的惩罚重多了。
三个粗使婆子受完刑罚,就被人强拖着拉到静安堂,鲜血顺着衣服在静安堂拖出几条血线。
老太太连看都没看,淡淡地撇下一句话,直接让所有的下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拖下去,发卖了!”
屋内屋外的丫鬟,凡是曾传过话的,见此场景,浑身都僵直了。
三十棍子,这三个婆子年纪都四十开外了,一顿棍棒打下来,命已去了大半条。像这种犯错的奴才,本就鲜少有人买,半死不活的更是无人问津,如此一来这几个婆子便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如此拖延下去,必定是要死在奴才买卖的简棚里了,这个死法,别说体面了,能有个收尸的就不错了。
老太太冷笑了声,从赵氏李氏看过去,看了眼几个姨娘,最终盯着朱婆子说:“怎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干得?”
作者有话要说:许姨娘,你自行脑补些啥米玩意,你这样想,会出事滴,你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