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春香落后于珊几步,眼瞅着于昭轩的巴掌就落在了于珊的脸上。
于珊岂能吃这个亏,她将身子一躲,于昭轩就扇了个空,恰好又被夏竹扑了个准,于昭轩很是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于昭轩恼羞成怒,手脚并用的爬起身。
于珊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快言快语的说:“爹爹还请先洗把脸,奶奶刚警醒,您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奶奶。春香,还不快打盆水来!”
老夫人便是再将门虎女也是年近花甲之人,如何受得起惊吓!于昭轩的脸,在月光下看还能接受,现在接近屋子,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便是魑魅魍魉也不过如此了。
眼见夏竹在于昭轩身后松了口气,于珊紧着说道:“夏竹姐姐,还请安排个人即刻去请孙大夫。”
“对对,快去,直接去我的院子,父亲昏倒了。”于昭轩这会才想起,应该先去请孙大夫,再到静安堂,他一时忙慌,倒把先后顺序弄反了。
夏竹听罢也是一惊,老爵爷身子骨好的很,怎会无缘无故的昏倒了,若是老爵爷倒下了,老太太可怎么办?整个静安堂腿脚最麻利的就是她了,她也不另外派人,自己拢了拢头发,双手将裙裤一提,撒丫子就往外跑了。
秋菊扶着老太太出来的时候,正好于昭轩就着春香端着的脸盆在洗脸。
于昭轩洗完脸见老太太站在他面前,他彻底安了神,这会才觉得后怕起来,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母亲……”
“走吧。”老太太在穿戴的功夫,就听到于昭轩说老爵爷昏倒了,这会也不含糊,直接就让于昭轩前面带路。
于珊眼瞅着老太太搭在秋菊手臂上的手有些发抖,举步要跟。可老太太竟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说:“珊丫头,你留下照看院子。”
于珊的脚步就停下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涉及到于昭轩的事,老太太都极力避开她和于华,唯恐他们父子父女间的隔阂加深。有时候,于珊真想跟老太太摊开了说,她早就知道于昭轩不是个慈父的料,没必要辛辛苦苦为他打掩护!
于珊性子颇有些随遇而安,反正她也睡不着觉,就踱到了右偏院。于珊一直都知道,再好脾气的孩子,若是熟睡中被惊醒,睡眠不足,都是会大闹的。于安这乖巧的孩子也不例外,他伏在冯嬷嬷肩上,哭得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眼见于珊过来,迷蒙着眼,张开了双手要找于珊。
另一边,一行人兵荒马乱的赶到外院的时候,夏竹已经拽来了孙大夫在诊脉了。孙大夫还有些气喘吁吁,腿也有些发抖。
老太太并不知道孙大夫这副样子,是一路疾走的后果,只当是老爵爷的情状不好。她脸上的血色褪的很快,好歹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众人等宣判一般巴巴的看着孙大夫,直到孙大夫说:“无妨无妨,老爵爷这是怒极攻心,大动肝火之势,毕竟是上了春秋的人,倒是常见的病。我开个方子,调理数日就没事了。”
老太太轻舒了一口气,众人也跟着放下心来。
老爵爷是前后心情变化太大,于昭轩没在他认为的底线内止步,老爵爷一时抵不住,才吐了血。不过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一口心血吐出,人倒是轻松了不少。他这些日子被于昭轩气的不轻,郁气都堆在心头,无处发泄。那般强忍着,能得什么好,若照着一开始的隐忍之态,事后非憋出病来不可。
“都下去吧,老大留下。”却是老太太先发了话。
直到众人鱼贯而出,老太太才在老爵爷的床前坐了。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老爵爷的手上。于老爵爷像是被惊到了,慌乱的抬了另一只手帮老太太拭泪,口中安慰着:“孙大夫不是说了,我没事。快别哭了,倒让小辈笑话……”
‘让小辈笑话’这话不过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互相安慰的口头语。只是老爵爷说完这话,才想起来,这里确实有个小辈。他心情抑郁的住了嘴,只抓紧了老太太瘦削的双手。
于昭轩早在众人退下后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老太太花了好些时间平复了心情,她抽出被老爵爷握着的手,背对着于昭轩轻轻拭泪,之后才心平气和地问道:“老大,你父亲心有多宽你我都了解几分,你能将他气的吐了血,倒也好本事了,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老太太等了片刻也不见于昭轩回话,她冷笑一声,说:“就算你说你与杨思瑶私定了终身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怀疑,你怎么与她勾搭上的。”
于昭轩跪在地上,背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冒。他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一向急洌,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在她眼里,他冷落嫡子嫡女都能被她升级到宠妾灭妻的高度上。可老太太现在这种平静的样子,更让他害怕了。
“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
“老大,这话我已经听腻了,不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说点有用的。”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于昭轩。
“……”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勾搭上的?难不成你偷进了杨府的内院?”
“不,不,再借儿两个胆,儿也不敢。只是思瑶是岳父亲自教导的,所以自小她就可以自由出入书院,所以……”
这话说起来,就要说到杨安泽的两个妾室,大马氏和小马氏。这两人是孪生姐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