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回的绕了很多路,李琦吟才出了洞穴,一出门,就是看见周围是流水假山,一帮奴婢从假山边上经过,对着李琦吟微微俯身,“大少奶奶。”
“舞女们都在排练了吗?”李琦吟问道。
“大少奶奶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这几日都在废寝忘食的练习。”领头奴婢笑着说道。
李琦吟身边的食肆扬起了手上的食盒,“这是我们家小姐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莲子羹,加了冰块,大热天的最是能解暑正气,特意带过来给这些姐姐们尝尝。”
“大少奶奶有心了。”领头婢女谄媚的对着李琦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几人去了一个院子,还没有走进院子,就是可以听到一阵丝竹乱耳之音传来。沸沸扬扬的音乐很是动人,风情万种的舞姬身着金色舞鞋,盛开一朵朵刹那红莲,几个人看似凌乱又是有条理的挪动自己的身子,展示最美的一面。李琦吟没有进门,而是冷眼看了好几遍舞蹈,这才让食肆奉上了莲子羹汤。喝了莲子羹烫后,几个舞女又是开始舞蹈,李琦吟一呆就呆到了下午。身边的风青不明白李琦吟的意思,也就跟着李琦吟一起看舞蹈。
直到黄昏快至,李琦吟才转过身子来问风青,“你可曾记下了这支舞曲?”
“记下了。”风青点头。
“很好,那就是你要做得第二件事情。”李琦吟垂下眼帘,“我将你安置在我院子内做个二等婢女,对外边便说你是我买来的丫鬟。这一个月,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练习这个舞蹈便是,等到适当的时机,我就会过来找你。”
再过几日,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刚蒙蒙亮,孙府的家门都没有开,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急切敲门声。守门的奴仆把门口打开,就是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妈妈穿着一身缟素,身后跟着四五个婢女还有七八个壮汉奴仆。瞧她的轿撵上映着李国公府的标志,想必是来找李琦吟的。
果然,那个妈妈拿出一个国公府的信物,对开门奴仆道,“我是李国公府上老夫人的一等婢女——桂妈妈,现在有急事找大少奶奶,请孙府行个方便。”她手上的玉佩晶莹剔透,玉质上乘,透露出一股仙灵之气,想来不是凡俗之物。就算是守门的奴才也看出了端倚。
那守门人一惊,就是立马将这位妈妈请到了李琦吟之处。
桂妈妈见了李琦吟,忽然跪了下来,“四小姐,奴婢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要告诉您。”
李琦吟难得看见桂妈妈失了仪态的样子,连忙扶起桂妈妈,“妈妈不是旁人,怎么还行这些虚礼?妈妈有何话要说,让婢女过来通传一声不就行了吗?”桂妈妈的摸样太过于骇人,李琦吟眼皮直跳,好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桂妈妈不是普通的仆人,如今亲自上门,又是在凌晨急匆匆的拜访,李琦吟的脸色凝重了。
她立马想到了一件事。
“奴婢先说好事……”桂妈妈抬起头,“四小姐的生母四姨娘怀孕了,已经是一个月的身孕,大夫说这一胎不得了,十有*是个男孩。”
李琦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不觉得惊奇,而是淡淡的笑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桂妈妈的摸样,怎么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呢?”
“四小姐…。”桂妈妈垂下了脑袋,忽然大哭了起来,双眸直勾勾的看着李琦吟,无神的呢喃道,“四小姐…老夫人昨晚上…。昨晚上去了……”
李琦吟宛如被人给重重的敲打了一下脑袋,一下子跌进了椅子上,身边的茶水都摔倒在了地,稀里哗啦的作响。
余氏驾鹤西去不是一件小事情,最起码对于李国公府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现在已经是酷暑,尸体三日内不入棺视为不吉利,也很容易腐烂。桂妈妈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李琦吟,就是想要李琦吟即刻启程去国公府内举办丧宴。
李琦吟派人去秦婉那边通报一声,就立马换上了丧衣丧服去了国公府。
一进门,国公府内就是一片哭声,三姨娘四姨娘以及大大小小的姨娘小姐们都跪在老夫人的棺材外面,哭的泪水纵横。且不管生前有什么恩怨,老夫人死后,都是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给李潇看。就连李琦倚也跪倒在棺材边上,用一条长长的丝巾擦拭眼脸边的泪水,梨花带泪的让人好不心疼。
李潇身为儿子,又是一家之主,理所应该跪在最前面。他看见李琦吟,叹道,“琦吟,母亲生前最是疼你,你就过来给她上三炷香吧。”
李琦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祖母身子一向不错…怎么会。前几天我来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怎么会忽然间就病倒了呢?”
李潇哎哎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一帮人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周围的哭声扰的人心里面乱乱的。李琦吟忽然想到了余氏前几日说的那一番话。
“这世上,能阻止的是生离,阻止不了的是死别。我这一生,自认为谋略不下男儿,却生个女儿身。自认为聪慧不输闺秀,却寄身草芥。哪里有什么人,是永远不会死去的,福如东海寿比天齐的只有老天爷而已!”
恐怕这个时候,余氏就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吧。
李琦吟跪倒在了余氏的棺材面前,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对于余氏,她是有怨的,怨她重嫡轻庶,也怨她为了李家将自己嫁给一个傻子,可是归根结底,这个祖母对自己始终不是太差。自己又何尝不是借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