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烫的掌心带着微微的沉重感,覆在我整个后颈上。
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点收缩,力道越来越重,誓要将我的脖子掐断一般。
我倔强地觑着魏驰。
即使再疼,都隐忍不发,连哼都不哼一声。
魏驰气场森冷威凛,连那张俊美好看的脸,都多了一丝慑人的锋利。
他冷着声调吐字威胁道:“本王耐心有限!”
我笑着回他。
“那又如何,殿下又舍不得杀我。杀了我,殿下去哪里找这么像的脸?”
魏驰一副甚感荒唐和无语的神情落在我的眼里。
他一字一句地问我:“柒娘,你到底有没有心?”
好像被热水烫了喉咙似的,喉间微微感到有些刺痛,眼睛里也跟着酸酸湿湿的。
我看着魏驰,反问他。
“殿下需要的只是这张脸,不是吗?奴婢有没有心,有何重要?”
魏驰失语地笑了几声。
“是啊,一个替身而已,有何重要。既然如此,柒娘不若改名,就叫夭夭算了,叫什么柒娘?”
“”
我偏头不看他,以沉默拒绝这个称呼。
氛围再次陷入僵持。
房内安静如斯,直到玄掣来到门外复命。
“启禀殿下,已按照殿下和蔺棠小姐的吩咐将那几人处置了。”
魏驰将玄掣叫进屋来。
“跪下,自行掌掴五十。”
玄掣话都不问一句,旋即跪在地上,当着我的面儿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且力道极重。
啪、啪、啪的声响,在屋内回荡了许久。
玄掣打起自己来,真的是毫不手软,好端端的一张脸,掌掴五十下后,又红又肿。
魏驰沉声问他:“可知本王为何罚你?”
玄掣低头道:“属下知道,殿下命我保护柒姑娘,却接连两次让柒姑娘陷入险境,是属下失职,罪当该罚。”ps
我在旁听着,心生愧疚。
两次都是我自己作死,本与玄掣无关,魏驰却反过来责罚他,明摆着就是恶心我。
疏朗散漫的声音再次响起,魏驰瞧着我,却对玄掣说:“再有下次,鞭刑五十。”“属下遵命,定保护好柒姑娘。”
魏驰将我关在蔺府的东厢房里,又命玄掣时刻守在门外。
连去府衙门前分粥的事,都不让我做,将我禁足在了东厢房里。
也不让我见任何人,蔺棠和蔺松来寻我,也不允许他们进来同我说话,彻底灭了我作死的机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于是,我开始绝食。
送来的饭菜我一口都不动,即使饿得眼冒金星。
可是那些粗茶淡饭,落在我眼里,怎么就那么呢。
饥饿又让我想起来儿时跟于世四处乞讨流浪的日子,挨饿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有好几次,我忍不住,伸手拿起了筷子,结果又咬着牙根,强忍yù_wàng,放了回去。
是日夜里。
魏驰回府,玄掣在屋门外同他禀告。
“殿下,柒姑娘已经三天不曾进食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此时,我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经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魏驰推门进来。
站在茶桌前看了几眼饭菜后,他回身朝床榻踱来。
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
我起身作揖,“奴婢恭迎殿下。”
魏驰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冷眼瞧着我,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
“到底要作到何时?”
终究不是铁打的人,魏驰连质问的语气,都有种精疲力尽的颓丧感。
我语气坚定道:“殿下给解药的时候。”
“继续绝食,饿死的可是你自己。”筆趣庫
“奴婢宁可饿死,也不当无用的废物。”
魏驰一声吁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榻边坐下。
手肘撑着双膝上,他微微俯身,双手用力搓了搓脸,似乎是在强撑着精神与我言语。
“柒娘到底在计划什么?”
“嘴上说,会乖乖陪着本王,可做的似乎都在为离开做准备。”
“你要软骨散的解药,无非是想在怀上本王孩子前,或杀了我投奔晏王,或远走高飞。”
我在魏驰脚前跪下,膝行两步,钻进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腰。
“殿下,相信柒娘好吗?”我温声细语,同他承诺着美好的谎言。
“即使没有软骨散的束缚,奴婢依旧会留在殿下的身边,等身子养好了,就给殿下生个一儿半女,然后守着殿下和孩子,看尽四季繁华,相守白头,做一辈子夭夭姑替身。”
魏驰的手不轻不重地扣住我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我的额头。
他散漫无力地说:“无心之人的话,谁敢信?”
大手转而勾起我的脸,魏驰盯着我细细瞧了须臾,无奈道:“本王再信你一次。”
魏驰终于妥协了。
我点头如捣蒜,只想先把解药骗到手再说以后。
“奴婢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我也不想骗他的,但我别无选择。
反正他说我是无心之人,那我便做无心之人好了。
比起情爱,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魏驰拿出解药递给我,我却故意同他撒娇,想借此来哄哄他。
“我想殿下喂我吃。”
沉冷凌厉的面色终于缓和了几分,魏驰挑了下眉头,笑意清浅地将解药送到我的嘴边。
我张嘴含下,舌尖顺带着又轻轻蹭了下他的指腹。
万花楼的姐姐们说过,调情撩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