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将细碎的东西整理好放到了地上,这个时候林支书已经换了一件破旧一些的外套也出来了。
将扁担箩筐放到地上,两手提着东西就健步如飞的跑进了院子里。一看就是和丈母娘炫耀去了。
苦逼的林里将煤炭从车斗上卸到箩筐里面。怕将外套弄坏,把车斗上林支书坐过的那条口袋卷起来放在了肩膀的位置。打算用来垫扁担,减少和衣物的摩擦。
但不是林支书不知道给林里拿破旧的衣服出来换,实在是林里没有破旧的衣服。
来的时候就一个小包裹,其他的都是结婚的时候置办的,新着呢!舍不得用。
“哎呀!等等。我给你拿了件儿衣服出来,赶紧换上。”
林支书果然是个仔细人。
“爸~~”
送完一件外套的林支书不等林里说话,一溜烟儿的又跑回去了。让伸手叫爸的林里瞪着两只大鼻孔留在原地发呆。本来还打算让林支书把自己换下来的外套带回去呢!
换上陈旧的外套。林里弯腰,嘿呀一下将压的弯曲的扁担挑了起来。
本打算少跑两趟,谁知道放满了煤炭的箩筐会这么沉。下次一定得减点儿。
摇摇晃晃的挑着进了家门,扁担放到地上一脚踹翻,又赶紧去挑下一担。
等林里将大块儿的煤炭挑进了家,林支书才满脸红光的从家里出来。在大门口见东西差不多都被林里挑完了,又返回去拿了簸箕扫帚出来。
大汗淋漓靠着车斗休息的林里用颤抖的手擦着额头上混杂了煤面儿和黄土的汗水,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在煤场的土堆里打过滚儿似的。
“林里啊!你也不说等等。刚回来也不休息一下就把炭都给搬进去了。让我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啊!”
“哎呀!我的爸啊!可累死我了。一会儿院子里的炭您垛吧!我垛不好。”
“没问题,你放心吧!”
林支书将车斗细细扫了一遍,扫出来能有半筐煤面儿。
“爸,这个煤面儿放到灶台那里烧了吧!炉子砌起来这也架不住。”
“知道了。你还摇的动车吗?要不把摇把拿进家里去,等明天再往过送车吧!”
林里颤抖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力的摇了摇头。
拖拉机放在门口也不怕偷,毕竟在村里,这个年代可没几个敢偷的。
等进了院子,林支书观察了一下地势和地上散乱的煤炭,心里默默估计了一下,就搬起一块儿巨大的煤炭靠墙放好,又找了第二块儿,调整了一下方位,开始垒一个长方形的外层轮廓出来。看起来和盖房子垛根基差不多,都是一个套路。
“爸!您着垛的是不是大了点儿啊!占地方。”
只见林支书这个炭垛的周长实在不小,一吨煤炭垒起来大概也就半米高低。院子本来就不算大,这一下就占了不小的面积。
“垛的低一点儿好,取炭的时候不容易塌方。”
“哦~厉害。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林支书回头见林里竖起了大拇指,对此嗤之以鼻。毕竟用得到燃料的不是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闺女,能不小心点儿多想想嘛!
“这都是生活的经验。你看,你不是说占地方吗?我早就想好了,在中间的位置再加一道,这样就把一个整的炭垛垛成了内里相连但又分开的两个,烧的时候先取一边的烧,这样烧到后面,地面也就空出来了。”
林里挠挠头,这就更像盖房子垛根基了。
“额~爸!这炭有一吨呢!结合咱家窑洞的实际情况,估计得烧三四年呢!您干脆再多分两个出来吧!那样一年冬天少一截,空地方空的快。”
林支书停手,站起来看了一下堆叠着的煤炭,本打算挠挠头,但手上黑的厉害,又举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了额头,留下了一道黑色痕迹。
“啧!炭这么耐烧吗?我没用过啊!”
林里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家里烧煤炭的用量,一户人家住房子正常烧,一个冬天半吨足够了。当然了,要是烧小锅炉取暖,一年怎么也得五吨才算差不多。
要是换成窑洞,那就更省了。
“爸,咱们这窑洞冬暖夏凉,保温效果好。去年冬天过冬家里都没有烧炉子,可照样不冷。今年情况特殊,要不是为了两个小的,不烧炉子也没事儿。所以~~应该用不了多少。一顿煤炭烧四年够了吧!”
林支书琢磨了一下也对,赶紧将垛起来的“根基”进行了调整,分成了四个小格子。
林里见基础成了,不再需要林支书亲自挑选煤炭垒垛。
开始往里面给林支书递大块儿一些的充实底部。随后爷俩儿一起将其余的小块儿煤炭都堆了上去,码平后见煤炭垛的规整,林里难得的心情不错。毕竟在混乱中重建秩序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哎呀!总算是弄好了。走,洗手去。”
丈母娘适时的端出了一盆温水放在房门口,肥皂也拿了出来。
“赶紧洗洗手,完了进屋洗脸。别着脱外套,小心着凉了啊!”
“知道了妈。您帮我把袖子拉起来吧!我手黑。”
林里伸直了双臂,让丈母娘把袖口拉到了肘关节的位置,洗起手来更方便。不用被袖口阻碍,洗起手来怕湿衣服。另一边,林支书显然也是这个打算。
林里和林支书用露出小臂的黑手从盆里撩着水在盆外面洗手。来这里一年了,林里也渐渐改掉了一些“费水”的毛病。
黑色的污水顺着手指滴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