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说啊?这不算偷?”
“路边儿上嘛!有人路过,不论是弄点儿回去尝尝,还是看一下今年的收成,这都不算个啥,只要不是以不劳而获为目的大批量的挖,那就不算偷,即便被地主人看到了也没啥。”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掰几个向日葵盘子路上吃喽?”
“额~~也不是不行,咱们就当是尝尝今年的籽粒饱满不饱满吧!”
康大爷也有点儿做贼心虚,悄mī_mī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后,跑上路边儿的田垄,用手里的铲子当刀,在向日葵后头的软处用力划开一道口子,朝口子相反的方向一掰,嘶啦一下,向日阔的盘子就拿在了手里。
“哎哟。这还有胶呢!粘的挺黏糊。”
“康大爷,一个不够分,再来一个。”
“你小子差不多行了,这么大个盘子了,直径能有二十厘米吧!”
“咱们七个人,分七份有点儿难。您再弄一个比这小点儿的搭配一下,到时候大的四等分,小的三等分,七个人不都有了嘛!”
康大爷琢磨了一下林里的说法,对着盘子看了看,赞成的点了点头。有了上次的做法,这次都懒得看人了,结果向日葵盘子刚割下来,就听到后头有人一声暴喝,吓得七人一个激灵。
“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我擦,还以为是隔壁大姐呢!”
“这是不是看地的啊!咱们赶紧跑吧!”
“哎?康大爷~等等我们。”
康大爷这个老六,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刚一回头,就见人家已经跑出去好几米。再看后头追上来的大爷,手里提溜着一个棍子,怒气冲冲,明显来者不善。
“紧跟康大爷步伐,赶紧跑吧!别傻愣着了。”
“林里,等等我们啊!自行车,自行车帮着抬一下。”
前面是起伏不定的羊肠小道,后头是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看地大爷。七人分成了三部分,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为首的自然是老当益壮康大爷,中间是以林里为首四个没有累赘的家伙,断后的是大口袋和露底李护推着自行车在追赶。
队形拉的有点儿长,但七个里头除了康大爷有先发优势,其他六人都是年轻人,体力好,跑得快,后头两人虽然被自行车拖累,但偶尔路过一处平坦的地方,还能踩着脚蹬子代步遛一段儿距离,填补中间落下的路程。
所以后头那位大爷别看和七人的距离在缓缓缩短,但因为喊的太早,提前打草惊蛇,失了先机。等你追我逐三四里地跑出去之后,就被甩的没影儿了。
“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累死了。”
张俊身子骨弱,失去紧迫感之后,就一坐到了地上。擦着脸上豆大的虚汗,估计身上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都糊住了。
“啊~~咱们跑了多远啊!康大爷,报个数。”
“后生啊!从那个土梁,到这边儿的这个小沟,平时走路要半个小时呢!”
“咱们跑了多久?”
“十分钟总是有的。”
林里目测了一下,怎么也得两千米。按照4分25秒一千米的及格线来算,林里这个两千米其实跑的超时了。
“康大爷,刚才那人谁啊!很厉害吗?”
“估计是村里马瘸子的弟弟,这老小子别看岁数不小,但身体好的很。往年看地的人就是他。”
“你们认识?”
“在这一片儿活了这么多年了,认识的人不少,不认识聊两句也能找到几个认识的人。”
“你刚才跑那么快是怕被人家抓了丢人吧!”
“哎呀!被抓了现行总是不好的嘛!能跑谁会被抓啊!来,把向日葵分一下,大家闲着没事儿吃两颗解解馋。”
康大爷手里的小盘子已经被撕成了三份儿,林里接过一份后,用手把向日葵籽粒上面的一个个花骨朵用力一扒拉,唰拉拉一片片的往下掉。等把外面这一层扒拉干净之后,从侧面撕开的裂口处,拽下一粒葵花籽放到前门牙的位置一磕,皮有点儿软,不过里面的籽儿已经发硬,吃起来水分不多,但依旧甜丝丝的。
“过上半个月这就能收获了。到时候晒干了放到锅里一炒,那个味儿哦!”
康大爷吃的很快,显然是个嗑瓜子有瘾的家伙。林里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家伙今天来这边儿是打着去闺女家看收秋的名目,为的是不是就是回来路上的这些向日葵。
“康大爷,您这日子过的不错啊!前门牙嗑瓜子磕的竟然都有缺口了。”筆趣庫
向日葵是油料作物,要不就是当零食来吃,除非家里条件好,要不然田地里头一般不种这玩意儿。
“哼哼!那可不怎么滴。想当年村里唱大戏,我奶奶搬个小板凳儿带着我,板凳上面挂着一个小布袋子,一晚上三斤瓜子,我俩包圆儿了。”
听康大爷这么一说,林里小时候好像还真的见识过这样的老人。无论是板凳儿上头绑着装满炒瓜子布袋子的老太太,还是鸡蛋大的烟锅一锅一锅抽的老头儿,都是童年唱戏时候最常见的场景。
“现在咱们村里还唱戏吗?”
“唱啊!大前年的时候还唱来着。不过以前的老曲目不让演了,都是一些新出来的戏曲,听不大懂。而且前几年收成不行,嗑瓜子都少了,看戏的时候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呸呸,这新瓜子,怎么还磕出来个臭虫。”
康大爷吐了几口唾沫出来,又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