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是庐城警察署行动队,陆珊和高文和对望了一眼,心想出事了,看来这场中统特工接头又是一个圈套,高文和站了起来,看着伙计为难的样子,安慰说:“伙计不必为难,既然几个先生是警察署的,一定有要事,我们让开就是”,说着高文和和陆珊端起盘子,走到旁边另一张桌子。
几个警察署行动队队员耀武扬威的坐在紧靠窗户的位置,一个大喊道:“伙计,每人一碗豆浆,五个茶叶蛋,一盘牛肉包子,快点”,另一个哈哈大笑着说:“五个茶叶蛋,一盘牛肉包子,撑死你,你吃的完吗”。
“哈哈,吃不了兜着走,早晨六点钟就在附近转悠,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我看又是空欢喜一场,到现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弄不好又白跑一趟”,“晚上,晚上,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好好搓一顿,我看这个木兰酒家就不错”,警察署行动队队员一边吃着包子,一边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从这几名警察署行动队队员的谈话中,陆珊听出来了,这几名警察署行动队清早就在附近埋伏,似乎要抓什么人,要抓什么人哪,不用问就是陆珊这些人来接头的人,日本人看来是恨透了潜伏在皖北山区的华夏军,手段不用其极,幸好陆珊提前有安排,不然这次真的会中了日本人的圈套。
事不宜迟,应该马上通知赫平,陆珊看着高文和说:“阿文,我吃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太吵了”,高文和会意的点点头,“伙计结账,多少钱”,陆珊和高文和挽着手,慢慢的从古家包子铺走了出来。
刚走出古家包子铺没有多远,伙计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汗伞,“先生,先生,您的伞忘拿了”,“啊,谢谢你”,高文和感激的说,心里有些惭愧,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竟然把汗伞留在了古家包子铺,汗伞可是传递情报的信物。
黄昏时分,在庐城特高课课长木村的办公室里,木村从他宽大的半圆形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手指间转动,这也是木村思考时的习惯,“秦桑,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接头,你们不是订好了,上午十点半接头吗”,木村口气尽量和缓,但是还是带着一丝焦躁。
站在木村办公桌前的秦篙,有些诚惶诚恐,“木村先生,确实接头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半,我提前一刻钟到达木兰酒家,一直等到黄昏时分,也没有见到有人来接头”
秦篙是浙北人,也算是久经历炼,几年前参加过淞沪会战,后来加入中统,因为中统内部派系林立,互相排挤,秦篙受到打击,本人看中,诱以高官厚禄,就这样秦篙本人本人秘密策反,按照日本人的安排,谎称自己获得了豪格密码本,准备在庐城交接。
站在秦篙身旁的警察署行动队队长刘蒼,附和着说:“木村先生,我们行动队一直配合秦先生的行动,从早上六点就埋伏在木兰酒家附近,一直等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们的人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不可能被发现”。
木村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思考了一会儿,“既然是这样,也可能山城对秦君有些怀疑,对这次接头行动没有信心,所以根本没有派人来接头,看来这伙华夏军还真难对付”。
秦篙在中统多年,深知豪格密码本的对山城的重要性,因此立正回答:“木村先生,豪格密码本被山城总部视为无价之宝,势在必得,如此大的诱饵,山城一定会派人来接头,肯定是我们存在一些纰漏,被接头的人看出了破绽”。
警察署行动队队长刘蒼是皖北本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对秦篙的话很不满意,辩解道:“秦先生,说话要有根据,我的人一直躲在附近的包子铺和茶馆里,还有几个人扮成了木兰酒家的伙计,木兰酒家门前一直没有变化,和平常一样,你说说哪里会有破绽”。
秦篙阴阴的说:“据我所知,隐藏在皖北地区的华夏军很狡猾,上次在满江红酒楼,接头人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埋伏圈,结果还是被他们逃脱了,不可不防呀,而且极有可能我已经暴露了”。
秦篙认为,山城总部经受不住豪格密码本的诱惑,一定会派人来接头,一定是埋伏的警察署行动队的人露出了破绽,让来接头的人铺捉到了,因此放弃了接头计划,秦篙本人也暴露了。
木村很认同秦篙的分析,警察署行动队这些家伙平时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肯定有些破绽被人家看出来了,这伙华夏军非常狡猾,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会导致行动失败,但是,但是,几天前去往豫东的一座公路桥梁被炸,本田特工队的人都被调到皖豫一号公路去了,保证皖豫一号公路运输安全,木村手下人手缺乏,不然也不会使用警察署行动队这些废物。
木村盯着刘蒼看了一会儿,看得刘蒼心里直发毛,不知道木村是什么意思,急忙立正回答:“木村先生,卑职也知道,警察署行动队平时缺乏训练,纪律性很差,也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华夏军看出了什么,我一定严厉整饬,请木村先生放心”。
木村这个人平时附庸风雅,以文人自居,不喜欢别人称呼官衔,因此手下人大都称其为木村先生,木村叹了口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对警察署行动队随意处置,何况说警察署行动队走漏了消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口气温和的说:“刘君,你们还要对斜阳街一带严密监视,发现问题,马上汇报,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