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骆从竹林的幽径走来,他平日时粗枝大叶惯了,这时却好像是闻了腥的猫,话中醋意好大。
话一出口,雨骆就有点懊恼。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个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他这是吃的哪门子的味。
若菲一笑,甚是坦然的答道:“我们俩在这赏月弹琴,你出去野了一天,也好意思说人。”本来就没什么,不就一起弹了会子琴,交流了一下对音乐的感悟,哪有什么好误会的。
东方决睫毛有一丝不经意的颤抖,掩去落寞,语气依然是淡淡的,“怎么样,城里好玩么?……看什么花了眼,现在才回。”
“若菲,你不出去不知道,这城里可热闹了,玩的地方那是多得很,怎么样……明日我也带你去逛逛。”
雨骆本就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少年,若菲的娇嗔,兄弟的淡笑,让他早就把刚才的不快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才不想去呢,也不许你去,好好呆着府里,休息一天,后日我们就要走了,你也应该……”
若菲心中无鬼,自然没有觉出什么异样,只是很自然的管束着雨骆这不靠谱的行为。
“……”
东方决的房中。
他静静地坐在桌边,胸口一直闷闷的,脑中一直是若菲那张明明不怎么漂亮,却让人无法忘记的脸。(猫儿:若菲也很漂亮好不好,明明是你太美了。)
那样的一张脸,明明没有什么特色,可偏就像是烙在他的脑海里一般,说什么也挥之不去,若菲的笑,若菲的怒,若菲的嗔,若菲的冷静与严肃,若菲的……
不要再想她,不要再想她。
不许再想她……
可东方决已把她的样子全部记在脑中,越是强制自己不去想,那张小脸就越是挥之不去,他越想心中越是恼。
曼若菲……曼若菲……
你果然是我东方决的克星。
你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侵入了我的脑海。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本来,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东方决都该去争取,决不退让。可,你偏偏属于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我不能……
哗啦一下……东方决火大地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想到若菲,就让他有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让他无颜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
“公子,”听到里间的响动,一个嬷嬷快步闪了进来,看着盛怒中的东方决,吓得不轻。
这个嬷嬷是他的奶娘,从小就伺候过他,这次回来,王妃怕别人伺候的不周到,还特地的把她安排过来专门伺侍。
她们公子,那可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从容优雅,待下人也是极为厚道的,从不曾如此失态,这两天也是如此,今天这是怎么了。
按理说,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如今王妃、王爷身体安好,府里也一切顺利,应该高兴才是啊,嬷嬷一肚子的疑问,却不敢问半句,只低着头伺候着。
听到那一声脆响,东方决自己也清醒过来,看着碎了一地的茶具,又看了看身边的嬷嬷。他十分的诧异:他这是怎么了,他的自制,他的修养,他的……这些,都统统跑哪去了。
罢罢罢,一切顺其自然,控制好自己的心。换个角度,或许,像哥哥一般的照顾她也不错。
雨骆这一段时间虽然经历这么多的事,让他也成熟了不少,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大男孩。
一下子见了凡人的大城市的繁华,好多感概,不对若菲说,又该往哪里发泄去。
不过也亏得他这样的善谈,才让若菲了解到这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喏,这个送给你。”他拿出一个玉簪,有些腼腆的递给若菲。
“我给你插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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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上首坐着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成熟稳重,双目澄明,气质儒雅,身形挺拔,举止从容,一身淡青长衫,清贵飘逸,哪怕是曼若菲也很为他的气质倾倒。
这绝对是一个可以秒杀万千萝利的极品大叔,与东方决和雨骆绝对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位就是东方决的父亲,也就是宣国的瑞亲王。
若菲很小心的将自己的惊艳掩饰得很好。
堂上诸人也都没有查觉,唯东方决面上稍有不快,难道他还比不过自己那年近四十的父亲?
虽然明知是不可能,还是会期待自己在她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堂下还坐着二人,一人是东方决同父异母的哥哥,现在的瑞王世子东方严。另一个人,一身道袍,应该是个修道之人。
看他身上隐有华光闪动,运动灵眼术细看原来是练气八层。
东方严体形修长,美衣华服,很是俊美。
看到若菲出来,眼神一亮,只可惜若菲经常看东方决这种‘只因天上有,人间哪来几回闻’的极品美男。
即使是对东方决这种极品美男,她也只是觉得养眼,并没有男女兴趣,何况对这种人间极别,又没什么特色的帅哥,那更是根本不用提了,连个余光都没留给他。
若菲他们进来的时候,王爷正沉闷的坐主位上喝着茶。东方严招呼着那道士,说着一些场面话。
“父王”东方决见到自己的父亲,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见过伯父”
“伯父好”
雨骆和若菲也先后给瑞王见了一个礼,对东方严则是自动忽视。
这东方严对这样的忽视显得没有半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