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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合。”
“我的回合。”
“还是我的回合!”
咚,咚,咚。
一个又一个匈奴哨兵从瞭望台上掉下。
“这咱们还打个屁啊!”
此刻是次日的深夜,匈奴人的两位千骑长正躲在营寨的围墙内满脸的愤怒和惊惧。
两天了!
自他们的斥候退出谷中以后整整两天时间,他们的大军竟然被压制营寨内不得寸动。
外围的哨塔的守卫已经被全部肃清,甚至连他们大营内稍微靠前些的望楼也完全站不上人。
那个嗜血的枭首魔他们没见到,这个黑夜中的夺命鬼他们倒是深刻领教到了!
没错,黑夜中的夺命鬼!
黑暗的夜晚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死亡之夜,营寨外那漆黑的世界中仿佛潜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
每一个进入它视野中的人都会脆的吞噬,那利箭仿佛无孔不入,哪怕他们的哨兵带着块木板上塔,也会被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干掉。
他们曾经尝试过带兵出门清剿,收复营前哨塔望楼,或者最少能在营前多放点火把,确保安全区域。
但是,没用。
那个恶魔简直就是在利用黑暗和他们捉迷藏,出去的人少了,便是一个都回不来。
去的人多了,那个恶魔倒是不动手了,但他们也什么都找不到。
不可能外面傻站一夜的他们于是只能在收复完哨塔,放置好火把后返回。
但等他们一回去,之前的努力便会顷刻间化为乌有。
于是在又损失近百多人后,他们便放弃了努力,龟缩寨内。
倒不是千骑长们有多开明,或者想到了别的办法,而是根本派不动人往外送了。
几个来回下来,谁都知道出去是必死之路,而且还是死的毫无价值。
最终结果就是,哪怕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没人敢出去了。
本来士气就已经被这邪门的仿佛撞鬼一样的状况搞得低落至极,头领们便也不敢再施压,生怕引来兵士哗变跑路。
“天,怎么还不亮啊!”
窦斯看了眼深沉的夜空,满脸焦急。
如此特殊的状况,他们两夜都没敢睡觉,生怕突然被偷营。
天亮,只要等到天亮,那么噩梦便过去了。
他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对于同僚的天真,千骑长窝叻叹了口气:
“明天,咱们就撤吧。”
“什么?!”
窦斯震惊了,他之前就是发泄下情绪,这个懦夫怎么真想跑了?
“你之前说的没错,这仗打不了了。
你看看他们”
窝叻环视了一眼四周。
每个战士脸上都是深深的恐惧和疲惫。
外面那不知所谓的“我的回合”一旦响起,那就必然会有一个同伴死掉。
承受着如此压力的折磨,他们根本抗不了几天。
“(匈奴粗口),当初就应该直接进攻!”
窦斯愤怒之际,他一身本事竟无用武之地,只能如此窝囊的坐困营中:
“就一个射雕手,就把咱们打跑了,你怎么好意思回去见首领!”
体面的撤退起码还能保住大家的性命,不然再被消耗几天,汉兵出关偷营他们怕是想走就不好走了。
窝叻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也许当时直接进攻会是更好的方案,汉兵如此使用疲兵之计来对他们,想来守兵不会太多吧……
但后悔已无意义。
“明日撤退,天亮就走!”
“天亮前结束战斗!”
山谷口的苏曜轻喝一声!
在其指引下,众汉兵人衔草马衔枚,紧贴着山崖一侧,业已鱼贯出谷,甚至连杜统领的三百多守兵都被苏曜持节征用,全军出击。
“还真的只带2个人就把2000人压制住了……”
杜统领小声嘀咕,看着那完全龟缩在营寨内的敌军,怎么也不敢相信。
“我们,其实只是帮都督拿箭而已……”
金方言和王凌,两人各自带满备用弓矢,被苏曜连拉带跳的跟着跑正是他能不停开弓保持压制力的关键。
至于另外一个问题,黑夜的影响。
两人也曾好奇问过苏曜。
虽然这里的地形相对简单,在月光下也不至于迷路,但苏曜的行动却明显太敏锐了。
而苏曜一句伱们难道看不清答复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再次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难道这位离谱的官长还会夜视不成?
不过他们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对苏曜来说,就只是简单的调了下曝光度而已。
废话不多说,很快,苏曜带着这足有近五百人之巨的大军就给了那群怂货一个特大的惊喜。
营寨外的黑暗中,突然升起了一片璀璨的火焰,直冲天际,点亮夜空。
这时正抱着武器的窦斯窝叻两位千骑长马上不约而同地大喊:
“敌袭——”
箭如雨下,营寨内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进攻,快出营!”
“撤退,快撤退!”
完全相反的命令让寨内百骑长们全懵逼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终于来了,你xxx想跑?!”
千骑长窦斯鼻子都快气歪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啊,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上门了,哪有打都不打就抱头鼠窜的道理!
千骑长窝叻还没说话,只听咚~的一声。
就在他们眼前,寨门被汉兵们撞倒,张辽和成廉等五人身披铁甲,率众一路冲杀,真可谓当者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