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可以温柔。
但战士不能。
作为海祇岛的战士,如果哲平敢在战场上这么做的话,害的可不仅仅是他,而是整个团体。如果白洛是一个合格的将领,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也断然不会让这种家伙上战场的。
他比那些只会哇哇叫的新人更加可怕。
至少那些新人在害怕之后会逐渐适应,最终蜕变成真正的士兵。
而哲平这样的人,也许更适合在后勤部队当个医疗兵。
“再攻来。”
白洛看了看哲平,淡然往那里一站,示意他再出手一次。
“是!”
哲平应了一声后,高举手中木刀,朝着白洛劈了过来。
也许是之前白洛说他没有下狠手的缘故,所以这一次他完全是瞄着白洛的脑袋劈下去的。
哪怕这是木刀,这一下如果劈结实了,怕不是也能出人命。
可白洛瞅准时机,身形往下一矮,右脚也踏出一步,躲避哲平攻击的同时,他手掌也向上朝着对方推去。
这一掌直接推在了哲平的下巴上,只听咯吱一声,哲平竟是被击飞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飞天御剑流龙翔闪。”
收回自己的胳膊之后,白洛念出了这一式的名字。
表面来看,白洛是在用技能欺负哲平。
实际上白洛刚才根本没有用系统自带的技能,完全是自己对龙翔闪的理解,借助手掌的方式用了出来。
简单来说,用出这一招龙翔闪的并不是“绯村剑心”,而是白洛本人。
只是有着数年战斗经验和暗杀经验的白洛而已,姑且也算是新人剑客,不算欺负他吧?
哲平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倒也没有埋怨白洛,反而有些羞愧。
因为他也察觉到了,这次还是自己错了。i
虽说这次他瞄准了白洛的致命之处,但他出刀之后反而犹豫了几分。
这也让白洛抓住了空隙,给予了反击。
别说是白洛了,只要是一个战斗经验比较充足的人,都不会放过刚才的机会。
“我大概清楚该怎么教导你了。”
看着略显羞愧的哲平,白洛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像哲平这样的人,不能按照普通的教导方法去指点,而要用些比较特殊的方式。
“要想学会剑术,就必须要抱有杀死对方的觉悟。剑即凶器,剑术即杀人术,不管如何掩饰、如何包装,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白洛说着,缓缓抽出了自己怀里的逆刃刀。
阳光的照拂下,这把刀看起来闪着耀眼的光芒,只是这光并不温暖,反而充斥着某种寒意。
若非那刀刃是逆着开的,恐怕仅仅是面对这把刀,哲平都不一定能有勇气站着。
“既然如此要不要死一次试试?”
看着眼前的哲平,白洛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哲平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白洛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招数。
白洛模仿哲平刚才使用的突刺,竟是一刀刺入了哲平的心脏。
殷红的血液试图将闪闪发光的刀刃所沾染,谁知却得不到它丝毫的留恋。
滚烫的红色滴落到了沙滩之上,在一片金黄中点缀了一抹朱红。
“这,便是杀人术。”
这是哲平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海祇岛的湿气很大,这里大部分地方都被水所覆盖,无数类似于水母的东西在空气之中摇曳着,再加上那从珊瑚之中飞出的气泡,让人联想到了那传说中的龙宫城。
初见还算新鲜,但见的久了之后,似乎也就那样。
车辆咯吱咯吱的行走在海祇众先辈们修整出的大路之上,除了满载的货物之外,还有一个身上盖着衣物的少年——哲平。
“拔刀斋大人,您要喝水吗?”
赶车的反抗军,是一名看起来比哲平大不了多少的少年。
只是和哲平相比,他身上已经有了淡淡的杀气,应当是已经上过战场,并且手中也沾染过鲜血。
如果顺利的话,只要他再斩杀几人,说不定还能混个队长当当,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这次会回来,除了负责押运这批生活物资之外,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小妹。
“不用了,在下并不是很渴。”
白洛微微摇了摇头,婉拒道。
反抗军的马车居然真是马拉的,这让他觉得很是可惜,他倒是挺想念那只从蒙德陪着他走到璃月的风史莱姆,也不知道七七把它养的怎么样了。
“不过拔刀斋大人还真是严厉啊,我们刚看到哲平时,还以为他死了呢。”
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哲平,少年说道。
胸口那么明显的一个刀伤,放在战场上都能直接被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气息。
真不愧是拔刀斋大人呢。
嗯?为什么夸拔刀斋大人?不然呢?夸哲平的生命力顽强吗?
这怎么看都是拔刀斋大人留手了啊。
“想要成长起来,就要利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如果他坚持不下去的话那在下也没有继续教他的义务。”
白洛可不是乱说的,如果这一刀真的让哲平怂了,那白洛也只好放弃继续教导他的打算。
说起来能让这么一个温柔的人拼命榨取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力,到底该说是邪眼可怕呢?还是说幕府可怕呢?
或者说愚人众可怕?
嘶我好像就是愚人众啊?
那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