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人类哪一点最可笑吗?”
围绕着手持断剑的雕塑走了一圈,这个极少数达成【弑神】这一成就的人类,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和兴奋。
也没有即将面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
相反,他脸上满是悲伤。
不管做下这个决定的人是不是他,但既然他已经刺出了这一剑,那就代表他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但或许他也没有想到,魔神陨落之际所产生的效果,会如此之强。
“人类总是以恶念来揣测一切,他们觉得自己做了恶,那么赫乌莉亚的魔神残渣就会给予他们永生永世的诅咒。”
“可魔神的力量岂是人类能够轻易揣测的?”
“这个善良的神明直到死亡,都在保护自己的信徒。”
“否则你我根本看不到这个古城。”
“若她就这么死去的话,魔神的力量会轻易将这座城邦盐化,生活在城里的人也压根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她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这座她呕心沥血打造出的城邦,以及那些祈求她庇护的人类。”
“哪怕杀死她的人,正是那些被她所庇护的人。”
还记得丘丘人的特性吗?
元素能量比较浓郁的地方,会让它们觉得很不舒服。
若非是有深渊法师或者更高级的存在驱使他们,他们根本不会接近这种地方。
这一路过来,白洛见过各种各样的丘丘人,但唯独没有见过深渊法师。i
这也就意味着,对于丘丘人而言,除了那些供奉着盐神权能的神殿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让他们产生不适。
这个完全被盐晶所覆盖的城邦之内,别说是赫乌莉亚的魔神残渣,她甚至没有将太多的元素能量泄露出来。
她将原本应该爆发出去的能量,完全集中到了自己的体内,尽可能把影响降到了最低值。
这也为什么奥罗巴斯死了之后,还能留下遗骸。
可盐神却只剩下一小堆并不算多的盐迹。
因为她的身体,早就被自己的力量冲刷的形骸溃散,无法保持原样。
真是可惜啊
在城邦里晃悠了那么久,他甚至没有见到过赫乌莉亚的神像或者画像。
这么温柔的神明,想必长得也
“砰——”
“???”
白洛刚想到这里,后脑勺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他警惕的转过身,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反倒是原本一片白茫茫的地面,此时却多了一个日落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他供奉给赫乌莉亚的那颗果子吧?
啥意思?她还在这座城邦里没有离开?
还是说是钟离给他开了个玩笑?
不管怎么样,被砸了一下之后,白洛已经留了个心眼。
“不是这样的我不接受真相不该是这样的!”
宛烟的表现,比之当初的珊瑚宫心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双手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无助的挥动着。
颤抖的瞳孔写满了无助和绝望。
信念的崩塌、信仰的颠覆,可是比死亡还要可怕。
“你休想动摇我的信唔!”
一个仰字尚未说出口,宛烟就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种清香的气息充斥了她的口腔,第一时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就连口水都不自觉的分泌了出来。
下意识咬了一口,甘甜的
“扑通——”
甘甜这一词汇刚刚出现在宛烟的脑海里,她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的好几年,兴许她都会对甘甜这个词汇产生疑问。
带有牙印的日落果咕噜噜的从她嘴里滚落了出来,落到了盐晶之上。
就连那千年未曾消退的盐迹,在触及日落果之后,就像是遇到了阳光的雪地一样,逐渐溶解,露出了下面的石板地面。
捡起果子,略显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
犹豫片刻后,最终他还是将其留在了赫乌莉亚的神殿当中。
就当是送给之后会出现在这里的有缘人了吧。
把日落果放到了神殿的石桌之上,白洛开始安静的等起了系统的判定。
可数分钟之后,系统却仍旧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难不成还需要他把这个傻姑娘带出去不成?
好家伙,这是觉得自己领了奖励之后,会把这个傻姑娘自己留在这里吗?
诚然,他的确有这种想法。
但这样未免也太不信任他了吧?
嘴里骂骂咧咧着,白洛扛起了地上的宛烟,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神殿。
原本多了些人气的神殿,再次寂静了下来。
如果白洛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现。
被他放在石桌上的那颗日落果,此时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桌子的边缘滚动着。
就在日落果即将掉到地面的时候,白洛又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差一点就忘了。”
把宛烟随手丢到了旁边,白洛来到了那个保持着双手握剑姿势的雕塑身边。
掏出了自己的,在不伤害到雕塑的情况下,白洛把几乎完全盐化的剑柄给撬了出来,小心的和之前收集来的东西放在了一起,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里。
在白洛真的离开了这里之后,原本空荡荡的神殿里,似乎传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冷哼声。
带有一个牙印的日落果,也咕噜噜的滚落到了地面。
白洛带着宛烟出了地下城邦之后,发现出口处有些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