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如同泥淖的暗影之中,隐约现出一个男人的面容,窗外折射的光影飘逸,在他的脸上轻抚鬼斧神工之作,俊美的轮廓同样充满了暗夜的肆意狂飞。每一笔勾勒而出的弧度,都锋利地如同刀光,美得令人心惊,同样,沉溺在暗色之中,静地令人窒息。
他两手随意交叠在胸前,双脚肆意地翘在前方的小桌子前,零碎的发丝散落额前,那道迅疾的光影不敢在他的脸上停留太久,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身上无限的黑暗吞噬,他的表情,无从得知。
“我,到底是谁。”
空气里,都是压抑的气息,这是独属于黑夜和暗者的世界。
透明隐约的黑夜氤氲起道道雾气,悬浮在这片空气里面,盘亘在他的周身,如此鲜明地昭示着他的英俊与危险。
邪恶,在这片黑暗中滋生,谁也不知道它会成长成如何强大的存在。
“啪!”
突然门口的开关被人按下,整个房间中的黑暗之气顿时受到了惊吓,四处逃窜,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早就藏匿地无影无踪。
恒砚冷冷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叨扰了自己的男人。
“时间不对。”他说。
金十五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那又如何,我们现在的关系,可是你有求于我。”
“以前有个人,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为了得到一个糖果,可以什么都做,极为乖巧。”
在他说道“乖巧”两个字的时候,金十五的嘴角已经不可抑制地抽动了一下,他斜睨了恒砚一眼,迅速转移话题:“你要的通行证,帮你拿到了。”
金门其实在当初天南一役中,真正的金家人早就元气大伤,虽然表面上依然雄霸天南,但内里已经成为了恒家的傀儡,受到恒家的控制。
金十五如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恒砚的下属之一,但是两人之间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而且恒砚也曾经确实利用过他修为倒退后心智大伤的漏洞,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不太像正常的上下级。
“天南那边的妖,确实比你们上京多多了,随便捉一只都是有资格进入圣妖祭典的。”
金十五的言辞里面颇有一种炫耀的成分,也好像不太看得起上京这块地方。
“唔……”恒砚微微抬眸,灯光在他的睫毛上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金边,平静地陈述道:“在随便猎杀了一周五百只妖物之后,找到的通行令。”
金十五被他的话一睹,顿时嘴角再次抽了抽。
还没发现,恒大少爷也有毒舌的潜质。
“还没问呢,你要通行令干什么。”
转移话题永远是最好的办法!新技能get!
恒砚沉默片刻,半响才说道:“去圣妖祭典。”
金十五:“……”当我什么也没问。
“哦对了,你应该知道中央局的情况了吧?”
“嗯?”
金十五想了想说道:“听说而已,不过你应该有所准备了,这个圣妖祭典还真是热闹。”
恒砚冷哼一声:“不是中央局的意思,应该是花家。”
“有什么区别?如果花家有所行动的话,异能总队也不会放过的。”
恒砚朝金十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会有所考虑的。
“所以现在没我什么事了?”
“走吧。”
金十五无语地将通行令放下之后,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顺便,给最近不怎么喜欢灯光的恒砚关上了灯。
感情他这么急急忙忙地完成了天南的任务,又风急火燎地赶过来,最后就这么被打发了啊!
他回到车里,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块通行令,棕色的通行令是一枚微观扇形,厚重如铁,拿在手里还有微微的发烫感,在灵气注入时,更会闪现出一个“圣”字。
金十五得意地笑了笑:“谁说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相当期待,圣妖祭典这什么鬼东西,哪里入得了我们大少爷的眼睛了。”
他拿到的通行令,可一直没有说只有一块哟。
金十五的车再次飞驰离去,黑暗的房间中,又一次略过急速的光影,而一直垂着眸的恒砚,突然睁开了双眼。
空气中的暗黑氤氲为之一窒,仿佛顷刻间臣服在了强者的脚下,匍匐之态,连一丝颤动都不敢出现。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聚集了整个宇宙的光辉璀璨,星辰之海,包罗三千。
三千世界!
……
……
小范最近相当郁闷。
以她二十多岁的芳龄,就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更年期综合征的压力。
她给几乎所有能够跟自己说说话,以排解内心烦闷情绪的人都打了电话,力求得到不一样的安慰。
但事实证明,事与愿违。
她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根本原因,是她和杂毛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在了一起,做起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悲剧勾当。
“我是不明白你说的圣妖祭典到底有多牛逼的,但是如果莫小姐真的就此离开了的话,这边这些事情该怎么办?”
小范跟杂毛坐在一起,看着最近疯狂投身《无限》拍摄,除此之外就是呆在公司录音的工作款说道。
“所以让你跟恒砚说一说啊,他们两个现在等于说完全失去了联系,我觉得吧,作为一个男人,好歹应该主动一点儿。”
“杂毛你懂得还真多。”
“那是,电影上面都说,老婆最大!”
“得得得,不跟你歪楼了,我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