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乔庭然已是极度的精神焕发,长身玉立的站在原处未动,只是在扬起两道浓致的眉峰之时,已朗声笑唤道:“小哲哲!要不要和三叔去骑大马?”
先是惊奇声:“咦?”
再是兴奋声:“骑大马!”
最后决定了:“三叔,要去,要去,我要去!”
一串短促的语句之后,乔云哲将三字经与乔嫣然,完全抛之九霄云外,踢踏着小短腿,从花林深处晃荡而出,兴冲冲的黏到乔庭然的腿上,仰着灿烂的小脸儿,又是蹦又是跳,嚷嚷着催促道:“三叔,快带我去!”
乔庭然半弯下腰,将乔云哲拎地而起,却转手抛给身侧的骆承志,乔庭然目光颇有些不善,望着随后走出的乔嫣然,口气分外悠悠,就是嘴里说出的字儿,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儿,道:“嫣然,我记得,你昨天说要把我扔进荷花池,是不是?”
乔嫣然温婉的笑了一笑,语调极为柔和,只有条不紊的答道:“三哥,我的原话是,你若敢再喝,我就把你扔荷花池里醒酒……因为你没有继续喝酒,所以我让人把你送回去睡觉啦。”
乔庭然抬起右手,曲弯了食指,弹出一记爆栗,“砰”的一声,落在乔嫣然脑门,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你个坏丫头,昨儿个又是踩我,又是呵斥我,你当我是哥哥,还是拿我当兔子!”
如果乔庭然是只兔子,那也一定是一只敢和老虎,一较高下的奇特兔子,弹敲在额头的栗子,有响音却无实力,乔嫣然知他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也就笑语晏晏道:“好啦,三哥,就当是我不对,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
乔庭然哼了一哼,和自己的亲妹妹,是没什么好计较,而后冲一贯沉默的骆承志勾了勾手指,语气之中先有遗憾之意,再有执着之志,道:“走啦,这次还算我输……下一次,我就不信还灌不醉你。”
话音一落,竹雨突然就憋不住声儿的一笑,乔庭然正疑惑之间,已听到自家小侄子甜甜的小嘴里,吐出甜甜之语,道:“三叔,我骆伯伯,噢,不对,是骆叔叔,他也喝醉啦!”
一句话,透出两个信息。
乔庭然立时追问:“小哲,你说的是真的,他真喝醉啦。”
骆承志再次纠正:“小哲,我是你骆伯伯,不是骆叔叔。”
乔云哲双臂正搂着的脖子,是骆承志,所以根据就近原则,乔云哲先回答了骆承志,一脸认认真真的小模样,反纠正道:“我爹爹说啦,他年纪比你大,所以我应该称你骆叔叔。”
在回答乔庭然之前,先对乔嫣然撅起小嘴,嘀咕了一句,道:“小姑姑,他明明就是骆叔叔,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是骆伯伯?”
晴天白日,乔嫣然突觉着自己被雷劈了一下。
乔云哲扭脸看向乔庭然,声音软软糯糯道:“三叔,骆叔叔真的喝醉啦,他还一脸撞到柱子上,摔了一大跤呢……爹爹昨晚又教了我一个成语,说你俩那是醉成了两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