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义进来的时候,周身的气场是阴郁的。小春赶忙起身行礼,低头打量他这副样子知道今天来者不善,明知道此时要退出去,却仍旧站着不动,微微侧头看着赵相如。
赵相如坐着没动,也不行礼,杏目半阖,眼睛看着面前地上的一个铜炉,香烟袅袅。
“你退下。”赵义的话不留余地,小春只能躬身退下。
赵相如从与赵义坦明身份的那一夜起就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赵义的眼神中充满了占有她的渴望,只是她还分不清这究竟是一时的欲/望,还是长久的孽情。从被所谓的“儿子”背叛的愤怒中醒来,她觉得自己倒并不怎么恨他,权利是毒品,一旦握上就不愿丢开,他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确实无可厚非,而她倒像是被送入了强制戒毒所一般,远离政权,反而有种清心寡欲的清明感。她不恨他,但这不代表她爱他。
她的感情离他所期待的,差的有十万八千里这么远。
赵相如觉得自己像老僧入定一般,连呼吸也变得缓慢而绵长。她的睫毛并不长,似乎也不浓密,皮肤虽然光滑却也不是最年轻的景致,一双手由于长年握剑,掌心和指尖都有些许薄茧。在他看过的女人中,这般相貌算不得极致的美丽,却日益吸引他的注意。一身紫色的衣裳连一个绣花图案都没有,朴素的令人觉得不适。赵义就这样静静地凝视了她许久,对她的恼意渐渐消了,看她始终不开口,只得示弱道:“这几日你可好?”
赵相如的声音四平八稳:“这般模样,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她既不称呼他大王,也不用尊敬的语气,冷言冷语的感觉更甚她从前身为太后的时候。
赵义上一次来见她时,态度颇为强硬,被她一巴掌打得很是下脸,今日不想触这楣头,见她丝毫没有软化的痕迹,只得自己放软态度道:“那日你怎么不问寡人何时知道你并非太后的?”
赵相如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讥笑道:“那你何时知道我不是你母后的?”
赵义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问出来了,忽略她嘴角略显嘲讽的笑容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我便知道了。”
终于轮到赵相如敛起笑容,露出微微错愕的神情,赵义慢慢走近道:“所以,从寡人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便从未将你当做母后一般对待。”
“难为你了,身为国君还要忍辱负重,平白叫了我这么多年母后,不过大王掩饰的真好,教人看不出一丝破绽。”赵相如看着赵义,他今日穿着一袭暗红底黑色龙纹织锦的交领右衽长直裾,腰间系着同样颜色的腰带,外罩一件黑色大氅,腰间挂着三四件玉璧,显得十分英武,加上本就完美的五官和轮廓,配上这样的身份,足以让许多女子倾倒,只是这样的相貌看在她的眼里,都是浮云。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嗷嗷叫,觉得看不过瘾的亲先等两天,我缓缓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