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你自慰。”
恶心之感再次翻江倒海。
能不能将就,能不能低头,将就他就到手了五亿,低头他就保住了公司,最不济就把挨一回操当成劈一回叉,反正是一样张腿,一样费劲。战逸非迅速在心里把利弊细细权衡一遍,利与弊把他剖成两半,一半忍辱负重进退维谷,一半心兵不动出离三界。
十年前的那一夜,两个人由过从甚密到反目成仇;
十年后的这一夜,两个人最终再次不欢而散。
战逸非还是觉悟了,滚他娘的严钦,自己的哪一半都只爱色的*,爱他像阿兰德龙的侧脸,爱他狠干自己时性感的喘息。
一离开那栋宽敞死人的豪宅,战逸非就蹲在地上干呕起来,恶心严钦,也恶心自己。
老夏一直等在车里,等自己老板站起来,便问,去哪里?
回家。
不去苏州吗?老夏问。
你很多事。战逸非拉下脸,我说了回家。
老夏还没把车开出多远,战逸非就后悔了,他说,我要去苏州。
车开得稳,从车窗向外头望出去,能看见上海靡丽的夜景。路过位于静安寺的正业寰丽港,战逸非发现,自己的旗舰店已经停工了。而就在侧对觅雅旗舰店的地方,寰丽港户外led屏上正在轮播花之悦的广告片。
澄糖玫瑰。
战逸非让老夏把车停往一边,认认真真把广告片看完,还重复看了几遍。花之悦依然财大气粗,一口气就签下了三位当红女星。其中一个身材傲人的台湾女星,正以她那独有的娃娃音说着:“经典古方结合尖端科技,如同情人蜜语,沁融于肤……”
三位风格迥异的美人与法国芭葛蒂尔玫瑰园交相辉映,整支广告大片也拍得不惜血本,如梦似幻,最后再以品牌an完美收尾——
唯美存世,唯爱永生。
战逸非沉默片刻,然后说,走吧。
抵达方馥浓的酒店时接近刚过十点,老夏刚把车停下,后座上的男人就跟一支箭似的蹿了出去。嫌电梯卡在高层下来太慢,战逸非蹭蹭蹭地一路小跑爬上楼梯,又砰砰砰地敲开门——
方馥浓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战逸非气喘吁吁,“你……你先让我进去。”
一进门,他就抱住方馥浓啃了几分钟,然后就扳过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背上跳。
白天时候刚被宋东坡打得半死,这下还要扛住一个大男人的重量,真是连命都要折了,方馥浓忍不住骂,混蛋。
战逸非挨了骂也不下来,反倒变本加厉,整个人都趴上去。方馥浓忍无可忍把他掀倒在地上,压住他的身体问:“到底来干什么?”
“想你。”见对方露出不信的神情,战逸非郑重点头,“真的想,想得下头都湿了,不信你摸。”
战逸非抓过方馥浓的手,刚与他肌肤相触,便觉眼眶发热,鼻子发酸。他现在满心矫情的委屈,不知为何,不知对谁。然后他就说,抱我。
方馥浓就抱他。
“抱紧点。”
方馥浓就抱紧他。
两个男人交颈相拥,战逸非把自己完整镶进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如同一颗回归嵌座的宝石。心里那点委屈稍好一些,但还嫌不够。静静拥抱片刻,方馥浓抬起上身,于是他们又嘴对嘴亲了亲,也不是深吻,只是点水般轻柔触碰。
战逸非连着说了几遍“对不起”,然后就说,“我只有你,只爱你,也只信你。”
第二天一早,战逸非跟着方馥浓去工厂视察。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面对入目的一片残景,觅雅总裁依然感到心惊肉跳。闹事的工人已被警察驱散,价值数千万的设备折损近半,历经大劫之后,偌大的工厂里只剩下几个老工人正在收拾残局
仿佛一夜狂风大作雷电晦暝之后,只剩雨水积余,慢慢风干。
战逸非一言不发地在工厂里转悠,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挫败感、无力感无比强烈。
有个老工人上来跟他打招呼,战逸非潦草地冲他点一点头。老工人便又对他说,这些设备好像不是我入厂时候的那些,有些机器型号都对不上。
老工人看得出年轻老板这会儿没心思顾虑这些,也就识趣地走了。
不是战逸非没心思顾虑,而是这事情太明显。当初他哥病重,能挖空心思动手脚的,除了一度掌控着工厂的战榕也不会有别人。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二叔是好人,是恩人,甚至想过恣蚊饱血去感激那个不是父亲胜似父亲的男人。而今便觉得这个念头半是可笑,半是可悲。
“圆圆本来有榕星15的股权,按当时的行情来说,怎么也不可能只值三千万,但她那时急于把股权套现为你还债,全权交给了二叔处理。” 战逸非对方馥浓说,我最近借到一笔钱,总数只能凑出一个亿多一点,再多一毛钱也是肯定没有了。
从严钦那儿得来的钱他没打算告诉方馥浓,同样,这钱收了他就没打算再吐回去。他不能把这钱就当作自己的卖身钱,投资入股什么的又太牵扯不清,所以他打算给对方快递一张借据,待觅雅活过来了,就分文不差地还给那人。
方馥浓没有就钱的事情接话,反倒说起别的,他说:“iya原本的销售成绩不错,但唐厄事件一定给我们的代理商们造成了损失。他们当中不少人都与我们签着长约,彼此之间都还有违约金的牵绊。加上馥木之源全线停产,工厂又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外头肯定人心慌慌,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