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弃我太臭了吗?袁漠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冯初晴亲手做的饭还是那么香,他怎么就没啥胃口了呢?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明早我早些起来洗便是,还是不麻烦你了。而且,你还是不摸冷水的好,你和穗儿的东西我也能一起洗的。”
“你说什么?”袁漠后面那句临时加上去的声音不大,冯初晴一时没听清楚,多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去把图纸整理下给我一份,我明天先在缫丝作坊那边木料够不够。”冯初晴要求的数量有些多,袁漠琢磨着木料怕是不够,新砍的肯定不成,要真的是用量多的话,他想建议冯初晴去济通镇买上一些。
趁着冯初晴整理图纸的间歇,袁漠三两下解决了晚饭,摸了摸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儿,汤饭里面没有多少肉,滋味却是比好些席面还要足。接下来,刷锅洗碗、烧水熬药,在水烧开之际他还先煮了红糖水,让锅里的药继续熬着,他端着红糖水出了灶间。
冯初晴整理好图纸出来就嗅着多了股药味,正想问袁漠是不是生病了,那边袁漠就隔着吊脚楼走廊的栏杆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色汤水递到了她面前,“你喝点水吧,锅里药你先别去动它,我去后面洗漱了过来再盛。”
太阳消失在了地平线,袁漠那一口白牙配上他真挚诚恳的笑容显得特别憨厚,冯初晴连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就伸手接了碗。
“小心烫着,你慢慢喝。”袁漠见冯初晴看他反而心里发虚,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差点握不住碗,飞快往桌上一搁就往鸡舍那边跑,他另外的一套换洗衣裳还在背篓里放着呢。
“这人,”冯初晴低笑了一声,近了她也闻到了碗里的那股甜味,好像还加了姜,混合着辛辣的甜味儿冲入鼻间身体都好受了许多,忍不住端着喝了一口,微烫的液体从唇齿间滑向胃部,一路烫平所有的纷乱和不适。从胃部暖向全身,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眯着眼睛又喝了好几口,腹部的绞痛和寒冷的感觉被驱走了大半,冯初晴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眼注视前方,“靠!”
靠!这红糖姜茶专治痛经、经期不适,莫名其妙的袁漠熬这东西给她喝是几个意思?想起早上的血c单还是袁漠帮着洗的,冯初晴怎么觉得像是反被他给骗了呢?念及此,她几口灌下了剩下的红糖姜茶,回到灶间,不意外的,她见着了包袱里的红枣阿胶,也见着被袁漠折起来放在最低下的药方。
袁漠不识字,可冯初晴识字啊!单是看药材名字也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冯初晴都快囧死了。
袁漠也是走到了半路突然想起还有药方没收起来,这药方他可是打算反复利用的,而且他还欠着袁月几包药呢,忙急匆匆赶了回来,正巧见着冯初晴迎着微弱的光亮在看纸上的文字,被吓得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那个,是我妹妹小月的。”
“这个也是?”冯初晴指着锅里正开着的黑色中药,疑惑道。
“嗯,那个……”袁漠觉得他一辈子的谎话都在冯初晴面前用完了,偏偏他最不想欺骗的就是她,可他又怕说了实话以后就连话都没办法和她说上了,紧张得差点窒息时还真的被他憋出来一句:“小月说这些都是你们女人补身子的好东西,上次你去看了我爹,她就说要感谢你,特意让我给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