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凰音先前的古怪之处有不少,只恨自己早没有发现。
忽想起他说过的两句话——
中了药的滋味想必不好受,阿瑾可有提醒过你什么?
既然殿下没和你说什么,那我也就放心了。
瑾玉要跟自己说什么?
池水的清凉让叶茫打了个激灵,也就在这时他忽的理清了事情。
也许瑾玉是知道这味唤女儿香的药是不能沾酒的,也许她还想提醒自己,但却连见自己一面都没见,他先前主动去找他的时候听说他正喂凰音那厮吃饭,八成是那厮在所以她才让宫婢叫自己滚蛋,如若不然说不定她就和自己见面了,也必然会提醒自己女儿香未除不能饮酒。
说来说去还是凰音那混蛋捣乱,今夜还假装要与自己何谈带酒前来骗自己喝,害的药性又发作又得跳河来缓解。
呜呜呜……好想和瑾玉告状啊,但是,好丢脸……
“凰音,老子恨你!”一声低吼在寂静的夜间响彻,可惜无人能听见。
凰音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走到了门前才打开房门便听里头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这么晚了去哪了?”
凰音微一挑眉,好似没想到瑾玉在他的屋子里等着。
迈进了屋子顺手合上了门,他转过头朝着坐在软榻上的那人走去,“阿瑾怎么不去歇息?”
“睡前来看看你不行么?”瑾玉见他走了过来坐在了自己身侧,淡淡道,“别给我转移话题,问你这么晚上哪去了。”
“总不是去偷香窃玉的。”凰音闲然道,“路上碰见了叶琴师,跟他聊了几句。”
碰上了叶茫?还聊了几句?
瑾玉不知为何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可信程度十分不高。
“怎么,你们又动手了?”她心知叶茫不是凰音的对手,心下着急凰音只怕会下手颇重,要知道在地牢之时他险些就杀了叶茫,虽说现下他是气消了,但瑾玉依旧不敢确定他看见叶茫会不会又生气。
她心里着急,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绝不能让凰音又以为她有多在意叶茫,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凰音道,“这次我可是没有动手,怎么,看阿瑾好像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咱们吵也吵了也和好了我还担心什么,我知道只要你消了气脾气便会好多了。”瑾玉说着违心的话面不改色,那神情淡然无比,“若以后真验出来他不是我七弟,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黑东珠的事情暂时还没有眉目,能不能验的出来是以后的事,而当初皇后所提供的信息就是背后的图腾,瑾玉只想叹息为何就没有其他胎记,验那图腾实在是太过麻烦。
此时这般说当然是为了哄凰音,她心知她对叶茫越不在意凰音也就不会对他太过分。
果然不出瑾玉所料凰音听了她的话甚是满意,直接靠近了她一些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呼吸浅浅地洒在她的脖颈,“阿瑾要是对旁人比对我好,我会难过的。”
瑾玉抽了抽眼角,难过?不止吧,再把那人大卸八块倒是有可能。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转了个头将他的肩头稍稍推开,因着她的动作凰音的下颌离开了她的肩头,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就不再陪我多说说话?”凰音道。
“明日再说不行么?”瑾玉有些无奈地望着他,“记住了我不在不许喝南国梨酿,那坛子里的分量我可是清楚了,手上的烧伤好之前若是让我发现少了一点,你就等着吧!”
凰音挑眉,“记住了。”
“那最好。”瑾玉说着,走上前想去看他的手,哪知还没碰上,就被他躲开将手背到了身后,“时辰不早了阿瑾你该回去了。”
这反应看在瑾玉眼中难免狐疑,他为什么不让她看他的手?
桃花目微微眯起,“把手给我!”
这语气是少见的强硬,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然凰音却像是没听到,才想说什么,却见瑾玉已经凑了过来,将他背在身后的手一把拉出,看见他掌心的纱布渗出的血液时,如他意料般的发火了,“怎么回事!你又乱折腾了是不是?”
凰音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搭上瑾玉的手,似是安抚,浅笑道:“不小心碰的。”
“你还笑得出来,我不是早都警告了你要小心,你还弄得伤口又裂开。”瑾玉阴沉着脸将那染了血的纱布一点一点拆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哪知她难得的温柔还惹来了凰音的一声轻笑。
“我不疼,你别这么严肃。”
“你不疼?你说你到底有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手烤伤了不疼,现在伤口裂开了也不疼,你当你手不是自己的?你下次再这样你就别指望我理你了。”
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愠怒,凰音听得挑了挑眉,“阿瑾,你话好多。”
瑾玉:“……”
他看不出来她这是生气了他还敢说她话多?这家伙真是一方面让人心疼一方面又让人想把他拍到墙上抠也抠不下来。
真是太欠抽了!她真她大爷的想打人。
眼见瑾玉在听见了他的话后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眼神一横满目凶光好似就要张口骂人,他想也不想的低下头以唇覆上,销声。
轻柔一吻,使得原本暴躁的瑾玉霎时安静了下来,待他的唇撤离之后,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别气,我以后不敢了还不行么。”
这话说出来瑾玉听得半信半疑,却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