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妇人听闻此话,在众人的视线下,继续啜泣:“能被公子看上当真是幸事,奈何天公不作美。先不说我是有夫之妇,你我年龄也是一个差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公子银牙一咬,“年龄不是问题。”
有夫之妇……这个杜撰出来的夫应当是不存在,那么姑且算作是在说他好了。
同一时,瑾玉亦是被他的回答整的一阵无言,搜肠刮肚,继续想着一些可以拒绝的言语。
她发现,与他在这茶楼里唱的这一出还是挺有趣的,双方不需要任何的商量便自觉地上演公子求爱遭拒的戏码,何尝不是一种默契。
瑾玉玩的起劲,殊不知对方已经濒临炸毛。
而此刻的一众看官此刻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这夫人究竟是有哪里好,能让一个绝色少年这般纠缠。
再看那妇人闻言,听闻那公子说的‘年龄不是问题,’依然在啜泣,而后再一次吐出拒绝的话语,“公子美意,我心领了,但夫君虽离世已久,我却不想再嫁他人……”
瑾玉话说到这儿,已经有些要笑场。
难得顾云凰还能忍着这么久不发作。
此话一出便是片刻的寂静。
顾云凰没有了动静,看官没有了动静,珍华几乎呆若木鸡。
周遭鸦雀无声,瑾玉稍一抬头扫视四
周,便见许多异样的眼神正投射过来。
众人约莫当她是一个却俏寡妇了。
“东方瑾玉……”一声低柔悠漫的声线自跟前响起,瑾玉抬眸便见顾云凰神色似是有些压抑,她瞬间便是感觉他要炸毛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他微微凑近,而后以可以压低的音调低吼,“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看!什么叫我离世已久?还不把你脸上那层难看到死的人皮面具给我揭了!”
此等反应在意料之中,瑾玉微一挑眉,眉眼间泛上笑意,“我何时说你离世已久?我说的是我夫君。你不是喜欢玩么?你看你玩的也挺开心的。”
“我是看你能唱戏唱到什么时候。”冷哼一声,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顾云凰一把扯起瑾玉的衣袖走出茶楼。
这一幕落在看官眼里,多数人几乎同时在想——这公子是求婚不成屡遭拒绝,故而怒了便强行抢人么?
眼见着瑾玉被拖走了,珍华自然也不再留着,跟着那二人之后便跑出了茶楼。
这一幕小插曲,众人看过之后只觉得分外有感触,但那公子与妇人离开了便没有好戏可看,他们便回归到了原来的轨迹之上,不多时,茶楼里又是一派说笑景象。
谈论之间,有一道俊逸的身影从门口踏入,走进茶楼之后,坐落在方才瑾玉坐着的地方。
男子身着锦衣华服,面容清俊,坐下之后轻瞥了一眼桌子中央的茶杯,笑道:“雨前龙井,喜喝此茶的人果真不少。”
“公子,可是要也叫一壶来?”身后跟着的仆从道。
男子点了点头,“叫一壶罢。”
“要说还真是从没见过今天这样的稀奇事,一个长的那么标致的公子,和那个俊俏的寡妇,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谁知道呢,有什么缘分就是这么难说的。”
“也不知那寡妇被拖走了会不会妥协了那公子。”
“不是据说夫君死了?想来会妥协,毕竟她有再嫁的权利,就是怕嫁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年,会折寿啊。”
“公子,替您叫好了,一会儿就上茶。”华服男子的仆从回道桌边,瞥见男子淡淡敛起了眉,忙道,“公子,这儿是不是有些吵了?”
“吵又如何?这儿咱们也不熟悉,附近没见着酒楼,总归是喝几杯茶就走,且忍一忍好了。”华服男子温声开口,“茶楼本就是饭后阔谈议论的地方,嘈杂自是不足为其。”
“那少年一进门便求亲,我瞅着怎么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且你们看他还穿着一身红衣,直接去拜堂似乎都行。”
此话一出便是一阵哄笑。
“说的有理,那公子长得就……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倾国倾城,对,要说穿衣服还得看人,我家那口子穿起红衣可难看了,人家公子穿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一出,坐于他们身后的华服男子眼瞳一紧。
“这位大叔,可以请问一件事么?”他转过了身,朝身后的人道,“你们方才说的少年,穿红衣?相貌极好?”
那人听闻他的话,询问道:“怎么,这位公子你认识他么?”
“也许是朋友,我想确认一下。”华服男子笑得温和而有礼,“请您详细地说说他的相貌好么?”
“要说这样貌,那可是形容不出来的,比女子生的还好看,特别是那眼睛,年纪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吧,前一刻还在呢,你早点来还能看见。”
“多谢。”华服男子闻言起了身,而后朝身后的人道,“命令下去,在洛城之内寻找穿红衣的少年,但凡是穿红衣且相貌好看的,先擒回来。”
“是。”
“小黄莺,你果真还活着。”华服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向温和的眉眼间泛上一丝邪气,他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出了茶楼——
“这一趟云若之行,真是没有白来。”“你放开我。”被顾云凰一路拉扯着行至一间窄巷,瑾玉叫嚷着,“别捏那么紧,手腕要断了。”
“阿瑾,我想我确实是对你太好了。”听闻她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