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打算用自杀的方式来保护我和孩子们,那你现在就开枪打死我吧!”塞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刺激隆美尔,只能孤注一掷,把上了膛的手枪塞恶狠狠地塞给他。
隆美尔拿着手枪怔愣了一瞬,便立刻把枪扔了出去,他杀人无数,从不手软,但此时对面站着的是他最爱的塞西,所以这颗子弹绝对不能射出去。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如果我不死,元首不会放过我们的。”隆美尔攥紧胶囊的手插进衣兜里,“塞西,我不能那你们的性命冒险!”
塞西打断他,“这你不用管,其余的事由我来办。你要做的,只是吃下我给你的胶囊g住,一定要把他们给你的毒药藏在袖子里,这样我才方便取出来。”
说实在的,隆美尔并不想死,家人是他最深的牵挂,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会挣扎着活下去,这也是在他屡次受伤后支持他撑下来的意念。既然塞西有办法能帮他逃过这一劫,隆美尔决定破釜沉舟,试上一试!
在最后拥抱了塞西后,隆美尔走下楼去,见到了娜娜和双胞胎,神色复杂极了。
娜娜急切地拉住他的手,“爸爸,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宝贝儿,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你要知道,我很爱很爱你。”隆美尔抱住他的娜娜,他最心爱的蝎主,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爸爸要走了,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汉斯温柔点,他是除了我和塞西外,最爱你的人。”
娜娜泣不成声,汉斯扶她到一边坐下,却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他知道,如果隆美尔死去,那这个家可能就要撒了。
隆美尔走到两个儿子面前,拍拍他们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照顾好你们的妈妈。”
比尔双眼失神地注视着某一点,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曼弗雷德擦了擦眼泪,哽咽道,“难道我们不能自卫吗?”
“这里的房子已经被包围,慕尼黑到斯图加特的公路也被封锁了,为的就是防止我叛逃,如果我们开枪,那这所房子里的人都不会活命。况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弹药。”隆美尔只有十分钟的告别时间,他加快语速,“他们已经做好了最精密的准备,我死后还可以受到国葬的荣典。我已经要求在乌尔姆举行。在一刻钟之内,你们一定会接到一个从乌尔姆瓦格纳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我在途中因为中风死去了。记住,一定要看好你们的妈妈。我爱你们。”说完,握紧手里的元帅权杖,大步走出了房子。
在隆美尔迈出房子大门时,塞西才慢慢地出现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他默默地注视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汉斯爸爸和宝欧拉站在庭院中,神情悲痛。隆美尔和汉斯爸爸握了握手,并把自己的家人托付给了他们。
宝欧拉哭着跑进了大屋,她实在承受不住了。
隆美尔坐上了一辆奔驰轿车,迈塞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门被关上后,布格道夫要求司机五分钟后回来。
汽车在离别墅五百米外的一个小树林停下,隆美尔下了车,这里地处偏僻,一般很少有人来,再说用氰化钾胶囊杀人,只需要三四秒钟,或许等不到人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元帅阁下,我对此感到很遗憾,可是您必须立刻毒药。”迈塞尔把胶囊交给隆美尔,然后转身下车,车内只留下闭目不语的隆美尔和司机。
司机不敢回头,只能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座上的动静。
作为一名军人,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手上,真是莫大的讽刺和悲哀。隆美尔注视着手中的两颗胶囊,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效忠希特勒,但也爱着赛心。两颗胶囊一模一样,就算是让迈塞尔自己辨认,恐怕都不能轻易认出来吧。
隆美尔拿起其中一颗,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义无反顾地扔进嘴里,闭上眼,等待死亡到来的滋味……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三十年前塞西在但泽舞会上对他绽开的那抹最美丽的笑容……
所有人都呆在大屋里,他们在等电话。塞西坐在沙发上,离电话最远,汉斯站在柜子旁,却是离电话最近。
曼弗雷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闷头抽着烟。娜娜靠在卡尔身上抽泣,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一场刺耳,把她吓得一哆嗦,卡尔立刻抱住她。大家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都集中在了汉斯身上。
汉斯拿起电话听筒,“喂。”
“这里是瓦格纳医院,很遗憾地告诉您,隆美尔元帅因为重伤未愈,加上突发中风,经抢救无效,刚刚在医院去世。”话筒里是一个男人冷漠如机械的声音。
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汉斯缓缓放下话筒,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欲言又止。
“说吧。”塞西挺直腰板,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刻,也不能让人看笑话。
汉斯低声转述了刚才的电话内容,屋子里一片寂静,之前一直在哭的娜娜也止住了低泣。她已经被彻底吓傻了。
比尔闭上眼睛,搂紧呆若木鸡的姐姐,悲伤到哭不出来。
曼弗雷德又抽出了一根香烟,抖着手点燃,狠狠吸了一口,仰起头,靠在椅背上。
“布格道夫将军,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马上回去复命吧!”汉斯礼貌地请这些不速之客“滚”出去,他知道现在没有人再愿意面对他们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布格道夫对着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