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法国境内一个叫海泰郎的小村子,隆美尔带领的小分队和一伙英国人展开了枪战,英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被打出了村子。十月份的小村庄空无一人,这里的村民早就逃走了,独自去找水的隆美尔在后山的树林里迷了路,在一大片落了叶子的树林里转来转去,但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真是见鬼!”隆美尔灰头土脸的坐在石头上,军装脏兮兮的,身上只有一壶水和几颗野果子,可他已经在这个鬼地方转了快半个小时了!
自己失踪了这半个小时里,难道就没人想起来找一找么?他们都在干嘛!隆美尔抬头望了望头上干枯的树枝和脚下*的落叶,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的海港城市,那里有他的塞西和娜娜,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当美好的憧憬幻灭成残酷的现实,耳边是轰隆炮声和凄厉惨叫,一开始还会给军官留下印象,但时间一长,再面对死亡时,活着的人就显得从容很多。
隆美尔当然不是怕死,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对塞西的承诺,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她还那么小。平时聊天时,也会碰到家中有妻儿的军官或者士兵,对家人的思念缓解了对死亡的恐惧,尤其是谈起各自幼小的儿女时,铁汉子们也会满肠柔情。
等到德国赢得这场战争,他就可以回家了,把心爱的松鼠先生和娜娜宝贝拥抱在怀里,好好补偿他们这丢失的几年时光。
战场就像一个冷艳高贵的女人,让年轻士兵们为之着迷得近乎疯狂,热血激进的隆美尔中尉自然也不会例外,现在他心里除了塞西和娜娜,就是她了。
伸了个懒腰,拍拍身上的土,隆美尔中尉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抖擞着精神重新走进树林,继续寻找来时的路。
在经过一处杂草丛时,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隆美尔敏锐地察觉到了,心里一沉,不会是还没撤走的英军残部吧?这样想着,右手握住枪柄,慢慢的走进看起来还算茂盛的草丛,只是因为季节原因,原本鲜嫩的草绿色有点泛黄。
拨开草丛的同时枪口已经抵到了里面人的额头,隆美尔在看清那人的状况后,皱眉道,“英国人?”
躺在草丛里的男人盯着他,喘着粗气回答,“显而易见。”刚才长时间的憋气让他有点痛苦,这会儿既然都被发现了,也就不再试图掩饰。
隆美尔眼神一冷,“交出武器!”
英国男人自嘲笑道,“如果我还有一把匕首,那我现在就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隆美尔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用蹩脚的英文威胁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一枪崩开你的脑袋!”说着,依然把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太阳穴,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如他所说,男人身上别说一把匕首一把枪了,就连一个钢镚都没有,除了这身残破不堪的军装,剩下唯一的东西就只有他的那块怀表了。
“这是我祖母给我的。”英国男人见他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怀表看,怕他抢走,连忙说道,“我非常爱她,这块表对我而言是和我生命同样重要的……”
“我又不是强盗,不会对你的表有非分之想。”隆美尔收起枪,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男人,“受伤了?看来还很严重。”不然,也不会呆在这种地方。
英国男人发现这个瘦高清秀的年轻军人非常有意思,这是在和他聊天吗?作为敌人,不应该干脆利索的拔枪射击,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功勋薄上添上不轻不重的一笔?
隆美尔蹲下来查看了他的伤势,“啊,肩膀和额头受伤了,腿上也挨了一枪,不过这都不是致命的……你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所以才赖在这里不走的?”
“……”英国男人很想反驳,什么叫“赖在这里”,这片破树林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想活着出去,回英国的家里去,而不是呆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和死亡的法国。
“我今天不杀你。”
隆美尔的一句话让英国男人为之惊讶,“为什么?”
“军人的较量,是在平等条件下才能进行的,你现在是伤员,我打死了你,对我来说是不光彩的,所以等你养好伤回到战场之后,我们再来公平的较量。”隆美尔扶起他走到一棵大树下,让他靠着树干,拿出装满水的水壶和野果,递给他,“你现在这里呆一会,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说实话我也饿了。”
英国男人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片树林就像一个迷宫,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人为的,总之透着一股怪异,隆美尔在小路边上用石头摆成标记,防止自己找不回来,大约往前走了七八分钟,才看一只野兔从草丛中飞快跑过。
很好!找的就是你!
树下的英国男人正在喝水,忽然听到树林深处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很快就看到之前的年轻人提着一只野兔跑了回来,高兴的对他笑道,“嘿!看我找到了什么!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哦,是吗……”男人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低头掩藏了略显不自然的神色,“谢谢你。”
隆美尔把兔子扔在地上,“这有什么,总不能看着你被饿死啊。来,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要包扎一下才行。”说完,就抬起他的头,仔细观察伤口,“我这里还有一些伤药,给你用吧。”
没有消毒水,那就只好用清水代替,没有绷带,也就能用布条来包扎,隆美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