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阿伦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想到管毅有可能已经葬身火海了,我的复仇之火渐渐变弱,内心像裂开了一个大洞,要将我吞噬下去。
朦朦胧胧中,一会想到在旧金山,他不顾一切的扑在我身上,用身体挡住火海。一会想到他冷血无情的剖开我的头颅,像对待一只白鼠。
笑中带刺,泪中带甜,快乐不能彻底快乐,痛又不能彻底的痛死重生。想到这,我叹口气,暂停了乱七八糟的思绪,陷入了沉睡。
睡觉时,梦连着梦,大脑疲惫极了。
忽然,梦中听到了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我来见你一次真不容易。”
顿时一阵毛骨悚然,疲惫的梦中,我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我感觉是南若瑄出现了,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问她,“你……你是谁?”
她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就是你。”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规律,在我独自住在老街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梦到过南若瑄,在西安靳宅的时候,尽管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个女人,却也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你好久没有出现了。”我说,“每次我和你见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在管毅的身边。”
“聪明,你终于发现了?因为我就住在他的……”她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心形。
“你住在他心上。”
她说:“是的,其实我一直都住在一副画里,自从那幅画被烧掉之后,我就漂泊了很久,最后终于找到了管毅,住在了他心上。”
我没听太明白,一个人怎么能住在人心上。
“画?”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来你就是那个画舫中的舞姬,你就住在我从亚瑟手里抢走的那幅画里。”
我忽然笑了,对了,那幅画被叶亚纶烧掉了,所以她没有家了。
“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你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虽然我是另一个你,可是我也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可是似乎你从来都不伤心,也没有感情。”
“呵——”她说,“我当然会意乱情迷,但是我只为了全天下最强大的那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人,她的脸上都是仰慕的表情,然后她妖媚的看了我一眼,“而其他男人,都不配!”
一个最强大的男人,一个让她如此仰慕的男人,我说:“他在哪?”
“在深海古墓里,等你成为蛇戒的主人的时候,你就能救出他了。”她说,“可是靳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管毅够阴险够毒辣,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吱吱吱——
似乎有什么在一直挠我的脸,我猛然间醒来,顿时吓了一跳,一个毛茸茸的怪物就在眼前。
我尖叫了一声,它猛地跳开,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非常小的猴子。
我惊喜的说,“皮皮?”
皮皮眨巴眨巴大眼睛,蹲在了我的旁边,这猴子今天没有穿衣服,每次阿伦派它出来配合我执行任务时,它都会跟他的主人一样的装扮,穿着帅气英伦风格的衣服。
我说:“皮皮,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把桌子上那瓶矿泉水拿来嘛?”皮皮的智商特别高,基本上和它交流,就跟和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一样。虽然它只会吱吱叫,但是它还会两只手划来划去打手语。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的皮皮只是茫然的看着我。
“你怎么了?不愿意?”
它还是茫然的看着我,然后爬上桌子拿了根香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疑惑的看着它,突然拎起了枕头砸向了那只小猴子,它竟然没有躲避,被砸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转身逃窜。
听到了声音,阿伦立刻冲了进来,正好和皮皮撞到了一块,皮皮尖叫着跑出去了。阿伦环顾了一周,然后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的观察,“皮皮今天好奇怪,它刚才袭击我,一点都没有平时的聪明伶俐。”
阿伦面色有些不自然,“哦,皮皮的状态不太好,等吃完晚饭,我让它来给你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