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奈,掏出一张支票,塞到单小彬怀里,“手术费我已经付过了,这里有三十万,算我对伯父的一点心意。我的车子还在……”
“谁要你的臭钱!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可以说那张支票彻底惹怒了单小彬,抓起支票打在男人脸上,单小彬无法控制自己此时迁怒他人的举动。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男人也是受害者,可是,她做不到公正!若不是这个男人,爸爸也不会……
男人微愣,任由支票缓缓飘落。支票打在脸上的刺疼感觉还在,竟然比之前她的拳脚相加还要痛……莫名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光。
“单勇?单勇的亲属在吗?”一个护士拿着化验单子,看向单小彬那里。
“我!我就是!医生,我爸爸会好的对不对!”单小彬一把推开男人,胡乱地擦干眼泪,接过护士手中的单子,霎时,脸色死灰一片,连护士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大脑皮层眼中损坏,淤血压迫中枢神经导致不可逆昏迷……确诊,植物人。
化验结果单徒然掉落,单小彬茫茫然然地推开护士,走向爸爸从手术室转到的普通病房。待看到爸爸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还有脑电图那杂散的波形时,单小彬突然感觉,她永远也见不到爸爸了。
民政局。
已是八月份,午时的北城闷热,令人烦躁。
单小彬虽然长相普通,但胜在身材玲珑有致。她穿着昨天为自己买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粉色的连衣裙,荷叶边,宽宽的腰带将她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翩翩欲飞的蝴蝶结打在左肩膀处,若不看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容貌,整个人就是一道清纯靓丽的风景线。
唯一的首饰便是脖子里挂着的装饰品,还是她买衣服的时候一个小弟弟送给她的。
站立在民政局,单小彬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幸福的相爱恋人,有冷眼相对的破裂夫妻……她在这群人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一百万。
毫不犹豫地将三十万的支票打在别人脸上的烈性女子,转眼间为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竟然要和害了爸爸的凶手领证?
呵呵。真是讽刺啊。
抬头看看天,太阳也在嘲笑她的渺小她的无能吧。
嫁给那个凶手,她爸爸就能在医院享用最先进的医疗仪器,能输送最好的营养,能有最好的医生护士照顾……一个月十万的费用,十个月之后,她又该怎么办?问那个时候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要钱吗?
为什么天那么亮,那么蓝,她却看不到光呢。
君旨停好车,便看到民政局面口孤零零的瘦弱身影。空寂,暗淡,绝望,萧然……萦绕在瘦弱的少女身上,一时间有一种坠落天使的感觉。
心一动,心脏内的某一处被牵引,下一秒又被硬生生忽略。
“来了。进去吧。”单小彬也看到了君旨,情绪低落的她没有注意到君旨的西装革履。
君旨有些失望地摸摸额头。从来没有穿过西装的他昨晚可是特地将满北城的专卖店都跑遍了。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婚后绝对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咳,扯远了。
怎么说也是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他穿的这么正式这么……帅,未来老婆却连看一眼都没有。真是太挫败了啊……
照相,签字……手里拿着红色的本子,单小彬冰冷的心有了滚烫的温度。
爸爸,女儿结婚了。
没有亲人的祝福,没有像样的婚礼,什么都没有……唯有崭新的粉色连衣裙,和……一本将她的骄傲和自尊埋葬起来的——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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