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之上,呼声叩拜声声声回响在偌大的金光璀璨的金銮殿上,群臣皆跪在地上,等待皇帝的那句‘平身’。
可坐在上位的皇帝迟迟没有声响,群臣们等的有些发急了,有心想要抬头看一下情况,可又怕冲撞了圣颜,于是只得耐下心去等待。此时大殿上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清楚
一炷香过后,群臣们大部分都是上了些年纪,膝盖就有些撑不住了,有的甚至险些摔在地上。众臣们心里都有些不解,皇上这是在干什么,存心整他们么?
可生气归生气,谁也没有那个胆子起来指责皇上不是?他们只能憋着火等着,等皇上给他们一个交代。
苏述也在心思辗转,有些揾怒,皇帝这是在整他们吗?
丞相林封也不明白,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
许久,安祈北墨缓缓开口,“平身。”
众臣这才敢紧站起来,不料因跪了太久,一时间腿麻了,不听使唤,好半天才站得好。
而安祈北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地,微笑的看着众人,站在他身侧的李尧高声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本以为安祈北墨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众臣听到这一句顿时愣了一刻,皇上不打算说点什么吗?就这么完了?那不是白折腾他们了吗?
众臣越想越觉得气,可谁也没有胆子质问皇上不是?苏述也觉得挺憋的,可是毕竟久经官场,沉得住气,也并没发表什么不满。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聪明的保持沉默,也有一些认为自己啥错也没有,对皇上这么整他们感到是羞辱的官员,于是有些心气高的开口了。
“皇上,敢问皇上为何让臣等久行跪拜之礼?”刘祢气有不甘不的问。
安祈北墨唇角勾起邪魅一笑,很好,他等的就是他!
“怎么?刘爱卿觉得朕做的不对?”安祈北墨唇角勾的更深了,俊目径直盯着刘祢,令刘祢感到突然的惊悚的感觉。
刘祢哆嗦了一下,依旧说道:“臣不敢,只是觉得皇上……”
“刘爱卿,朕问你,你可是上次朕派去嘉义的钦差?”安祈北墨神色不变,打断了刘祢的话。
“是…”刘祢全身一僵,他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这么问。
“那朕问你,那些物资,你可是发给百姓们了?”安祈北墨不紧不慢的问。
“发…发了。”刘祢低头,瞬时底气不足的不敢再看着安祈北墨。
“真的吗?”安祈北墨加重了语气。
“真…真的。”刘祢冷汗哗哗的流,皇上这么问,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苏述皱眉,这皇帝今天怎么突然这么问,难不成他知道了?
“那五百万两银子呢?也分给百姓了?”
“是啊,皇上,分给百姓们了而且旱涝也已经解决,百姓们至夸皇上您是明君呢。”应该是没有发现吧?刘祢看安祈北墨也不像发火的模样,也觉得皇上不可能发现他根本没去嘉义,因此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底气也足了起来。
“哼,大胆刘祢,你可知罪?”安祈北墨的脸色冷了下来,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还打算骗他吗?
刘祢‘噗通’一声跪地,“臣…臣不知。”
“不知?”安祈北墨大手一拍,‘噌’的站起来,“那朕告诉你!你拿着朕拨给你的赈灾款的银子根本没去嘉义,其罪之一,抗旨不尊。既然你没去嘉义,那银子定是被你中饱私囊,其罪之二,贪官污吏。现下还想再欺瞒朕,这是其罪之三,欺君罔上!”
刘祢听着安祈北墨一条一条指出自己的罪行,身子不住的发抖,“皇上……”
“五百万两啊,刘祢,你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安祈北墨没给刘祢说话的机会,怒喝一声,“你可知,嘉义因旱灾地里庄稼早已干死,你可知嘉义现在每日饿死多少人,渴死多少人?你呢?你倒好,你拿着朕的钱花天酒地,丝毫不管百姓们的死活,刘祢你以为你真的能欺上瞒下,真的把朕当傻子看,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安祈北墨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墨瞳的凌厉和冷意瞬时迸发。
“皇上,臣冤枉…冤枉……”刘祢虽慌,可是依旧死咬牙根不承认,皇上找不到证据,就治不了他的罪,何况,那五百万两也没有全在他那儿,他只要不承认,皇上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苏述眉头拧的不能再拧了,他还以为他不知道,却不想,他什么都知道。再这样下去,刘祢难免会把他供出来,苏述使眼色给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太监,小太监会意,趁着没人意,悄悄地跑出金銮殿。
“冤枉?”安祈北墨俊目微闪,他不是没有看到那偷偷溜出去的人影,哼,老贼,朕就知道你也有份,刘祢与你一党,你若是不授意,借他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公公,你带着禁卫军去搜查,把刘祢家里翻个底朝天也得翻出那五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