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叶府大门,见二人正要上马,忙高声叫道:“二位,留步!”风怔忡见是这个姑娘,愕然问道:“姑娘有事吗?还是……”
封月兰心中本对二人并无敌意,但见叶景轩因二人受罚,自然地对二人心生厌恶,冷声道:“你们要不要解药?”天鹰脸上闪过一丝惊惶,问道:“你说什么?”封月兰见他这反映便知是他要吃这泥丸,随手朝他一扬,朗声道:“接好了,只有这一枚了!”
风怔忡与天鹰只见一黑色事物从半空划了一道弧线,落了下来,天鹰忙起身一纵,离地五尺伸手接了去。落在地上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中躺着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想起那日叶景轩所服的药来,药的摸样倒是不知道,只记得那药瓶打开来清香芬芳,叫人闻着说不出的舒畅。心中却隐隐不安,拿了药丸惊疑不定,凑近鼻翼前闻了闻,淡淡清香中却透着极其浓烈的腥土味儿,心道:“这小子古怪得很,莫要再轻易上了他的当!”随即便又想起那时他向叶景轩索要解药,叶景轩却坚称他并未下毒,这样一想更是不敢就此服下那黑乎乎的药丸来。
封月兰见他脸色由惊疑不定转为冷静凝重,暗暗担心,怕他识破这假药,便道:“喂,你服不服,不服便还回来,婆婆妈妈做什么!”只听天鹰“嘿嘿”冷笑一声,盯着她喝道:“只怕这不是解药反倒是毒药!是那臭小子叫你来毒死我?!”封月兰大声道:“你胡说些什么?景轩哥哥好心叫我带药解你的毒,这么不识好歹,死了也活该!”说着走近天鹰伸出手掌道:“拿来!”
风怔忡初见这姑娘觉她体态秀美,温文尔雅,不料此时这几句怒喝说得疾言令色。封月兰本是温婉可人的女子,但此刻听到天鹰这般说叶景轩,不由得大怒!
天鹰见她伸手来要,心道:“难不成这真是解药?”于是又道:“那他适才怎么说我没有中毒?”封月兰自然不知叶景轩使计骗天鹰一节了,再说身上带了毒的人怎会不小心将毒洒了出来,使自己中了自己的毒?除非此人糊涂的紧!而叶景轩这般机灵的小子怎会做那样的事,不过是他吃了几粒伏琼清露丸,模样装的甚像,而那天鹰受气大意,加之手心发汗竟真自以为中毒,一路受制于风怔忡与叶景轩。
封月兰听他这么一问,只得胡言搪塞道:“我家景轩哥哥不想与你计较,又看在我姨夫不处置你的份儿上才不想叫你命丧他手呢!”天鹰一听只觉果真如此,若是叶景轩真将他毒死,叫天下人知道岂不是叫叶浩让世人说他欲盖弥彰?当下点了点头,将那黑乎乎的泥丸放入口中。
那泥丸入口,腥涩难当,天鹰暗暗叫苦,吐了下去!封月兰在旁瞧着他一脸的苦相,暗暗发笑,心道:“可惜景轩哥哥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不然准会叫他笑个不停的!”天鹰见她好似在强力忍着发笑,不知有什么古怪,看了看风怔忡,只见他神色依旧,心中暗道:“难道是我大意了又上了这小子的当?”心惊之下暗暗运功,只觉真气毫无停滞在体内流动,确不是中毒之兆!
接着便听封月兰对二人道:“二位请吧!”风怔忡听她这句说的甚是无理,也无心计较,道了声告辞,便同天鹰上马离开了!
封月兰心急告知叶景轩这件可笑的事儿,快步回了祠堂,进门便笑。叶景轩见她神色古怪,眉蕴喜色,已然知道天鹰吃了那泥丸,坐在一旁瞧着封月兰发笑问道:“怎么样?那天鹰没说这药丸味道如何?”封月兰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都这般大了还捉弄人!”叶景轩轻笑道:“这不是为逗我的亲亲好妹子笑么?”封月兰啜了一口,脸色微红低声道:“净说些不正经的!”
叶景轩少年心性fēng_liú不羁,加之自以为封月兰是他妹妹,倒不见封月兰羞涩的神态,也不觉什么,嘻嘻一笑,又问道:“那天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封月兰将天鹰与他的话对叶景轩说了一遍,叶景轩暗想:“这天鹰精明的很,风大哥防范不了他的诡计,定然会叫他逃脱!糟糕的很!”不禁暗暗自责着急,但转念一想,若是叫风怔忡再以解药这事诱逼天鹰伏法受制,只怕风怔忡心念什么江湖道义,不肯答应。暗道:“这样也好,无论如何也算是给天鹰的一点惩戒,只盼此人日后不要做出为祸武林的事来!”
这样一想心中宽慰不少,脑中忽想到一件事来,忙对封月兰道:“月兰,我回来的事先不要告诉我娘,等我爹叫我出去时,我自己去找她!”只听封月兰急道:“坏了,景轩哥哥,我……我早……”叶景轩不由苦笑道:“这也好,叫她来看看她的乖儿子!”封月兰低了头坐在叶景轩身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喃喃道:“对,对不起啊!”
叶景轩见她低眉顺眼和那不安的神色,不觉想起苏灿刁蛮霸道的模样来,心道:“这小姑娘啊,一个与一个不同,当真也有趣的紧!”半晌仍不见封月兰开口说话,叶景轩便想逗她发笑,用肘轻轻碰了碰她手臂,只见封月兰的头越是低了下去,叶景轩道:“好妹子,亲妹子,你只告诉哥哥我那天鹰说些什么,却没告诉我他吃泥时的糗样,你一个人看了好戏还不告诉你亲哥哥,这可就大大的不对了!”
这几句话果真叫封月兰抬起头来,瞧着叶景轩道:“他吃那泥丸前脸上惊疑不定,我还担心他看了出来呢!”叶景轩笑道:“那他后来怎样,你把他的怪样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