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兰轻轻挣开宁安道:“小安哥,我……我心中就他一人,哪怕他不在乎我半分,我的心却始终放不下他,你的好我……我无以为报,对不起了!”说罢转身跑开了。宁安呆在当下,叫道:“月兰,你……”却见封月兰头也不回便离开了,面如死灰,突然将伞柄飞扬断成几截,跌在泥水之下,宁安朝叶景轩屋前看了一眼,大步走开了。
叶景轩辗转一夜,直至凌晨才昏昏睡去,次日醒来,见天色晴过,艳阳高照,穿鞋下床,走出屋子,动了动身子感到全身疼痛,却也不以为意,走出院子只觉微风中带了泥土清晰,百花芬芳的气息,胸臆舒畅,昨日诸般难过凄伤,在脑中流逝,只剩一片空白,不禁道:“若是什么都不求,静赏烟霞,闲观残阳,此般生活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静站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恰逢仆从过来道:“公子,老爷正找你说话呢!”叶景轩道:“哦!我知道了!”那名仆从道:“那我先下去了。”叶景轩一摆手让他去吧,猛地又问道:“我爹他身子还好么?”那名仆从道:“昨晚夫人照料过,现下是比晚间好多了!”叶景轩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自己一人来到叶浩房前,轻轻敲门,只听屋中叶浩有气无力道:“是轩儿罢,进来吧。”叶景轩推门进去,见叶浩面容憔悴,一脸苍白,心中大感懊悔,低头道:“爹,你身子还好么?”叶浩道:“没什么。你……”却不知为甚话到一半却不在往下说了。
叶景轩垂手站在一旁,道:“是我不好,害您受伤!”叶浩道:“轩儿,我虽非你生父,但对你的父子之情绝不少于你亲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点不管你信不信,我从良心而言这二十几年来待你犹如亲儿……”叶景轩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叶浩又道:“我一心盼你正直坦荡为人,然后能有番作为,这样也就对得起我大哥了!你明白吗?”
叶景轩满心沸腾,不由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孩儿明白!是孩儿不孝!”叶浩道:“你起来吧!我也想过了!你也说得对,他们对大哥不敬,你心中忿然不平,大哥知道的话心中也定然觉得不曾枉在人世,此生无憾了,至少有人如此在意他。”叶景轩道:“爹,我待你也是一般的!”叶浩道:“你能这样说,我心中实在高兴。”叶景轩道:“我说的是心里话,绝无半句虚言!”
叶浩下地扶起他,道:“我自然知道。”叶景轩心中畅然,朝叶浩咧嘴一笑,叶浩见到这笑颜堵在心上的大石登时松了下来,拍了拍叶景轩的肩头道:“好了,过去的咱们也不再计较了,你是洛水派的掌门,这洛水派的种种事情还须你好好定夺。爹还是要说正邪不两立,你要洁身自好,万不可再做出什么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来了!”叶景轩道:“爹,我记着了。”叶浩道:“好了,你去替爹招待一下各大门派的人吧!”叶景轩道:“是,我这就去。爹你好好休养。”
走至门前的时候,叶浩忽道:“轩儿,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娘心中都甚是喜欢兰儿这孩子,你好好待她,等我和你娘商定好了,就让你俩成亲吧!”叶景轩脑袋“嗡”的一声,正想出口拒绝,就见封月兰推门进来,叶景轩一怔,不禁想到苏灿来,硬起心肠道:“爹,此事日后再提吧,我心中着实无娶妻之意!我去看各大门派的前辈兄弟了!”说罢都未看一眼封月兰急忙跨步出门离开了。
叶浩叹了口气,封月兰掩面而泣,道:“姨夫,他心中不愿你又何必再提呢!”叶浩道:“他没什么不愿的,你是个好孩子,他求之不得呢!”封月兰哭道:“你不用骗我了,他……他心中爱慕的是生死门姓冷的那女子,我早就知道了!”叶浩高声道:“别胡说!他再怎么糊涂也决计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封月兰见叶浩心绪激动,不敢多说,道:“嗯!我知道了,姨夫你好好休养吧。”叶浩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也去吧,多陪陪你景轩哥哥。”封月兰道:声是,关了房门退了出来。
叶景轩出了叶浩的屋子,一边走一边想到:“爹又说起要我娶月兰,我虽不能和冷若霜好好在一起,却也不能再向上次对苏灿一般,闹得不可收拾,这次千万糊涂不得!”左思右想之下,本想要和叶浩表明心迹,却转念想到叶浩尚未痊愈,若是这样一再拂逆他,怕是激的他再次负伤,沉吟良久,毅然道:“既然这样,我倒不如离开了这儿,好好发扬洛水派,免得一事无成,又何必每天挂心这些儿女情长?”
他心中这样一想,瞬间又想到沈怡心来,暗道:“娘也那般想的,决计不会希望我和冷若霜在一起,算了,我离得远远的,也好过他们每天为此忧心,想着把月兰嫁给我。”此念一定,当即折回到沈怡心屋前,进门见沈怡心靠在椅子上伤神,道:“娘!”沈怡心道:“你好了?”叶景轩轻笑道:“好了啊!”沈怡心见他面露微笑,心中安然许多,问道:“去看过你爹了么?”
叶景轩道:“嗯,爹也好多了!”沈怡心道:“那便好,再不可和你爹顶撞了!”叶景轩道:“孩儿知道了。”沈怡心点了点头。叶景轩道:“娘,儿子想回洛水派看看,这次过来向您辞行的!”沈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