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奶奶的,大家都别当皇帝了,放着老娘来吧!”
突然吼出这句,震的身旁柳如茵一愣。安景忙回过头解释。
“我就是发泄一下,不敢抢您丈夫的生意,呵呵……呵呵呵……”
柳如茵将包袱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我不管了,我要休息!我跟你说,我可以跟你去试探轩辕荣,但是结果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留在京城,要么出家要么死!”
安景看了看她头巾边缘露出来的参差不齐的毛茬,唇角抖了抖吃力道:“不用你说,你的决心,我看出来了。”
“我柳如茵虽然只是一介红尘浪中女,但是也是有原则的。”
“是是,柳姑娘真乃世间少见的巾帼女英雄是也。”
“所以麻烦你把他给我赶走,尼姑与道士同行,成何体统!”
安景闻言看了看身后十米开外已经跟了她们一路的小道士,也就是吴虚子,转头为难道:
“不是我不让他走,我赶了一路了,姑娘又不是没看到,用石头砸用棒槌打,他还是坚持要降妖啊。”
“谁让你长得那么像狐狸精。”
卧槽,难道老娘顶的不是你这货的脸么!
京城街市内,安景拽了拽身上刚换的男子衣装,幸好苏茜的那根金簪没有像那五颗东海珠一样贵重,当了银子,正好能换两身衣服,扭过头,看了看扭扭捏捏的柳如茵叹口气。
就是古代没有卖假发的,这一头凌乱的杂毛啊……
柳如茵踏脚出门,翘起兰花指捏着裙裾。
“想当初,丝绸云锦绫罗绸缎哪个不是样样随着我挑,如今落魄到如此地步,连个像样的纱帽也没有,真是岁月如沙漏点点消魂,往日如鹃蹄声声泣血。”
安景无语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文艺忧伤,忍不住开口道:“这还落魄?!大姐你身上穿的是店里最好的成衣好不好!当个尼姑你这么高调也不怕气着佛祖,麻烦你找块布把你那头包上,增光瓦亮的!”
柳如茵这才发现自己的头是秃的,立马双手捂头,羞愤道:“你怎么不早说?!快快给我买顶纱帽?!”
安景气笑了!这娘们不当家不知茶米油盐贵昂,跳崖怎么没把脑门给跳残了!
“小姐,柳大小姐!刚才最后一个铜板儿花在了你的衣服上,敢问哪来的钱买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这么丢人现眼的去见轩辕荣!”
安景无语,翻出包袱,将刚刚换下来的女装扯开一撕,扯下一块破布,直接丢到她头上冷道:
“爱用不用,大不了你自己回荆山,老娘我不伺候了!”
柳如茵立马噤声,安分的包好脑袋,虽然看上去还是不伦不类了点,但是总算是能见人了。
“那道士还跟在后面。”
安景扭头看了看,身后借着糖葫芦架极力隐藏自己的吴虚子,失笑一声道:“无妨,不管他,他爱跟就让他跟,待会他想跟也跟不进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
安景看了看前方旁边立着两尊高头石狮大开着的红漆大门,目光沉了沉,回道:“我们,要光明正大的进去。”
荣亲王府内众人正忙于筹备荣亲王的寿宴,侍卫便看见有一女子步伐脚步轻移而来,眉眼欲飞,红杏未启,五步之外便觉鼻翼留香,缠绵不绝撩人心肺。教人出口语气也不禁放柔了许多。
“何人?”
“奴家安景。”
“他是何人?!”
“他是奴家的贴身护卫,侍卫大哥劳烦通报一声,奴家有事需见荣亲王一面。”
侍卫低头站于‘安景’身后,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王爷下令,若是安姑娘来访,立即放行,安姑娘请。”
安景扮作侍卫亦步亦趋的跟在柳如茵身后,闻言咬牙切齿,这个侍卫,上次她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去你的房间,他应该在那里。”
柳如茵闻言往前走,亭台楼阁,处处掩映着曾经的花前月下,整整五年,竟然从未变过,步步走来的艰辛,从侍妾到宠妃到正妻,但是曾几何时真正感到快乐过?这些都不是她要的,锦衣玉食万人仰望,却没有在水云庵这五年来的安稳,她本是不懂,但是现在越接近这些曾经,越是接近那间房,当往事一幕幕浮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逃开过。
轩辕荣,我死了原来你也不好受呢。
柳如茵凭着记忆走到房门口,正要开门,便听里面有细碎的女子呻|吟声阵阵传来,伴随着男子粗喘,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越加暧昧*。
安景在柳如茵身后,也听见了这声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里面是什么情况,暗叫一声苦,立马去看柳如茵的反应。
柳如茵欲按向木门的手颤了颤,低头看不清表情,良久才收回手,轻吐出一句。
“走吧,看来,是不用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