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夸张的笑出声来,连泪都涌出眼眶,“如此不堪的我,大抵只配做一株三途河畔的彼岸花,守着你千年不见的情丝。”他庸懒的模样头一次变得苍白无力。
女子轻笑,绝美的容颜划过一抹孤傲的冷寂。身后的仆从竟也是心头一颤,“你若是敢,本司陪你下地狱。”
一字一句,字字摄人心魄,掷地有声的决绝宛如神谕。
“南宫璟,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艰涩的说出这句话。
“好啊,其实爷没疯,他们居然敢把爷栓起来。真是不像话。”红衣男子面带委屈的看着面前绝色姿容的玄衣女子,仿佛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诉说着他的委屈。
身后的仆从听到这话,正欲大喊,百里倾墨挥手一叶,穿候而过,就这么哑然无了声音,周遭静默的可怕。
轻蔑的看了眼儿臂粗的玄铁链,百里倾墨冷然一笑,素手一挥,冰冷色的光芒于指尖炸开,刹那间,天地间震动,铁链应声断开。
“妖女,放开阁主!”身后一苍老的声音传来。
“呵,原来长老阁下还知道这是你们的阁主啊?”女子的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浓烈的肃杀。
老者面色讪讪,心中却是一狠,能徒手挣开玄铁链的人,不是妖女是什么?
那老者嘴唇嚅动,“杀”
“可是阁主还在她手上。”人群中有人道。
“我说杀!杀杀杀!”那老者面色暴怒,目光泛起猩红。
“是”,底下人再也不敢怠慢,任这女子如何厉害,他们也有这么多人呢?
一拨又一拨的后辈们,年轻有为的男子涌上前来。
女子轻轻一笑,举起右手微微一摇,冰蓝色的寒光一闪而过,却又愈发浓烈。女子低声喃呢,“好久不见,玄光幻影。”
随着冷冽的寒光划过空气,人群奇怪的停滞在了原地,慢慢的不过须臾,脚下仿佛生了根,慢慢蔓延上去,石化。
顷刻间,‘醉花间’一尊尊人形石雕伫立。打眼看去,没有一个人逃脱。
“不陪你们完了,本司要走了,尽可以去报仇,本司拭目以待呢。”
少数人身后站立的长老眼中划过一丝愤然,双手紧紧握成拳,可恶,昭国女祭司竟是这般目中无人。
… …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坐在白色的大鸟之上,百里倾墨眉间紧锁,似是在想出对策。
楚寂,腿疾,雁离空,摇了摇头,一个人名赫然出现在脑海里,国师?对了,国师,叫什么?叫祭若寒,她怎么能够忘了,那个奇怪的人,当初便是他告诉她腿疾的灵药在何处,这个毒应该也不会太难解吧?
玄国,她终是要回去一趟。
白色飞鸟轻起,脱离大鸟之后,欢快的飞离,希望可以来的及。
… …
这日的玄国,气氛诡异,夜半马车疾驶进城,却没有遭受到半分阻拦。车中怀抱红衣男子的女子的眉一直未曾舒展。
一路上,道路上,还是人家的屋舍、院子都寂静的不像话,安静的像一座没有生气的城。
车厢内,红衣男子冷汗涔涔,百里倾墨生平第一次这么着急,这么为了一个与自己本身并不该有所交集的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