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百里倾墨闲来无事,因了玄帝的旨意,恰逢长公主生辰,准举国欢庆,两日后的盛典若是得不到长公主的赞赏,负责的官员一律官降sān_jí,罚半年俸禄,朝中官员莫不兢兢业业,力求公主会对宴辰满意。
“公主,果如您所想,詹国这次怕是有大动静。”
一袭黑衣的男子恭敬道。
“扶夜,这次本宫要你不着痕迹地回去詹国,联系当初支持你母妃的一派朝臣,至少可以发展到与詹台连抗衡的地步。”
“本宫这里有以极端手段秘密训练的三百名少年及孩童,或许可以渗透到各个阶层替你打探消息。”
“公主的意思是要启用顺天府尹张东良引荐的那些孩子。”扶夜眉头紧皱,似是不同意百里倾墨的做法。
“本宫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放心,这事本宫私下派人监督着,出不了大岔子,这次,也是对这些人的一次考验,希望能挑出一些拔尖的。至于兵权,本宫会尽快掌握的。本宫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日后你詹台扶夜荣登大宝之时,本宫若是需要,尽全力帮本宫一次即可。”
“扶夜明白。”黑衣男子眸色黯了黯,退下身去。
……
“公主好雅致”,一手夹住飞过来的毛笔,却仍是有几滴墨珠溅在脸上,詹台连似乎没有丝毫不悦,而是向主院内的揽墨阁走去。
“本宫没这个闲情逸致陪詹台皇子做游戏。”
看都没看眼前人,挥袖走了出去。
詹台连自百里倾墨擦身而过那一刻目光瞬间阴郁不已。
哼,装什么清高,用不了多久,本皇子让你跪下来求我娶你。看着玄色的背影消失在面前,詹台连紧紧攥住了拳头打向一旁的树。
……
女扮男装出门,百里倾墨自大街上穿过,至少没有认出她来,玄衣墨发,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世家公子,翩翩如玉。
一路上多少女子对她频送秋波,含羞带怯,百里倾墨也不避讳,均含笑以对,令多少闺秀丢了放心。
走着走着,百里倾墨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路上的店面,发现几乎所有看得上眼的牌匾都刻有欧阳越诀所说的“冷月梅花记”。那个,他不是说笑?有种腰缠万贯还要装穷的感觉。
百里倾墨满头黑线,对于一个才见了几面的人,居然舍得送这样一个见面礼,将怀中的煤渣信物收了收,她或许应该试一试,这玩意儿究竟有用没用。说到底,她还是低估了欧阳越诀那个奇葩。
随意走入一家酒楼,小二都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立马上前来等候“他”的吩咐。岂料百里倾墨却信手走到柜台前。
掏出那块黑乎乎的、状似煤渣的信物,放在掌柜眼前。
那掌柜原本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到这东西,竟一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公子,公子竟是?”试探性的问出口,原本以为掌门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有了新主子。
掌柜的压低声音道,“主子,这里人多口杂,但确是联络点之一,主子有什么吩咐尽可告诉属下,属下一定替您处理的稳稳妥妥的。”
百里倾墨秀眉微挑,“给本公子找个靠窗的位置。”
“得嘞,您这边请。”掌柜的将生意人的油腔滑调演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引起他人注意。
右手执杯盏向窗外看去,深邃的眸,细长的眉,又是迷倒了不少大家闺秀。
“啪”,桌上一声重响。
“你,哪来的给爷滚哪去。”
一旁慵懒不羁的声音传来,明明是粗俗的话语,偏偏像酿了酒般香醇。沾染了点点迷醉。
侧头看去,“没长眼么?”百里倾墨语气不耐,似乎谁打扰了她,便是一种罪过。
红衣男子似是才看清眼前男子的长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祸水”。
百里倾墨置之不理,现在无聊的人确实很多。
“我说小白脸,爷让你让位子,你听到没有?别待会儿爷把你打得屁滚尿流,你才来求爷。”
男子狭长的眸子微咪,妖娆庸懒的的气息之下透着点点火星。
周遭人都道,这是个看戏的好时机。
长剑微挽,向百里倾墨刺去,眼见的就要直入咽喉,没想到面前玄衣墨发的“男子”冷睨他一眼,手中的杯盏变换了一种姿势。轻轻巧巧的接下了这一招术。
红衣男子唇微勾,“看似没有防备,实则却是以不变应万变。”
百里倾墨冷哼一声,“谬赞了。”
红衣男子却认为没有打下去的必要,反手坐在百里倾墨的对面。
“嘿,报上名来,让爷认识认识。爷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敢跟爷抢位置的人。”
“今不就给你长见识了么?”
“……”
“你挡光了。”百里倾墨轻蹙眉。
“爷看上你了,不如跟爷玩一玩?”
“断袖?”百里倾墨挑眉。
红衣男子鹅毛小扇轻摇着,“爷正是。”
百里倾墨轻啜一口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呃,爷没听懂。”
“本宫…本公子对你没兴趣。”
“也都以身相许了,你竟然抛弃爷?”红衣男子噙着一抹笑,怎么看怎么狡黠。
百里倾墨满头黑线,这是角色扮演太入戏了?
感受到酒楼中人纷纷停著看好戏的架势,不悦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
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似乎一大堆仆从进了这酒楼,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百里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