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然看出来了。成谷的套路,是随弯就弯,随变就变,因而灵活从容,开合有度。而无痕子的动作似乎循规蹈矩,一招一式,极为严格,没有成谷的挥洒自如,变化万端。很快,无痕子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停,停!”无痕子跳后一步,大喝。
“正打得高兴,干吗停?”成谷不干,继续进攻。无痕子站住了,再不回手。成谷一枪刺去,觉得不对,转而由刺变轮,银枪如大刀一般向对方砍去,竟直拍到无痕子的肩头上。无痕子闷哼一声,慢慢倒下。
“这是咋回事儿,这是咋回事儿 ?不干,不干!”成谷激了,拿着银枪,围着无痕子乱转,再也无法下手。无痕子,嘴里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软瘫在地上。
谢精良终于恢复了力气,让妻子自己靠在墙上,歪七裂八地跑过来。他上前推开了成谷,哀求地说:“成谷老先生,你让我问问他,问问他。”成谷很不乐意,往后一退身子:“好,你问吧!这等软包蛋,不问也罢。”谢精良看看无痕子,见他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便说:“蔑然,救救他,看看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蔑然上前,掏出内怀里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无痕子干呕了一下,晃晃头,勉强说:“蔑然,谢谢你。”
蔑然蹲下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无痕子艰难地说:“我真的不能说。”
成谷大怒,再度冲过来,银枪头直指他的咽喉:“你说不说!”
无痕子虚弱地说:“成谷老先生,能死在你的枪下,也算我无痕子没白来这世界一次。”他转头看看周围,“你们,全是当今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女巫秦蔑然,田苗子,还有你成谷。全都是。能死在你们手里,我无憾了。”
他的头一歪。眼睛闭上,嘴角流出血,再也无话。
成谷跌脚:“完了,完了,他真的死了!”
蔑然道:“他是服毒而死的,可能毒就藏在他的嘴里。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成谷老先生。你不要自责。”
成谷来了牛劲:“我不愿意见这样的混蛋。要打,就被打死,可不能服毒死!”
田苗子上前,嘴里叹着气。一个劲地拍打成谷的肩膀。奇怪,田苗子一安慰成谷,成谷马上就变得高兴了:“行了,行了,这些破事儿。我真的不愿意打听。你们忙,我走了。”端着银枪,回后院了。
站在一边的狗娃,笑嘻嘻地朝他的背景做了个鬼脸。
谢精良低低地道:“你们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蔑然拱手:“谢谢!”
谢精良叹了口气,再度低低地说:“我想起来了。我在徐饷媸保听他与徐今讲过,说他手里有一支秘密行动队。我看今天这架式,这些人,恐怕都是秘密行动队的。”
蔑然道:“你认为,是徐王想杀了我?”
“那还能有谁?”谢精良晃晃头,“你告诉我,你是怎样得罪他的?”
蔑然讲了讲情况,谢精良便道:“这就对了,徐王要杀你,却又不想让外人知道,便采取了如此阴毒的招法,实在为人所不齿。”
他神色很机密地朝几个人招招手,除了他的妻子仍然靠在侧门边的院墙之外,其他人全凑到他跟前了。
他说:“我当时听他们谈话,说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秘密杀手,那是徐王最后的宝贝,是只听徐王个人派遣的,很可能跟这个无痕子,不是一伙的。”
蔑然点头:“这倒有可能。你的意思,让我们还得注意?”
谢精良加重语气道:“必须注意!好象这三个人,专门擅于在白天的路上杀人。你说,能不注意吗?行了,你们回去睡吧,我会让相关的官府来人,把这些处理掉的。”
蔑然与大家打了招呼,人们便散了。蔑然回到屋里,觉得谢精良很有意思。他似乎在处处替自己着想,帮助自己与徐王做对。可他又分明在图谋着别的,他绝对不是无意中穿越来的!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出了屋,只见院子里干干净净,昨晚厮杀的痕迹彻底消除了。在通向谢精良院子的侧门处,站了个少年,马上向蔑然鞠躬,原来是谢精良找来,负责警戒的。
少年说:“谢大人看你们都太疲劳了,睡熟了,让我留在这里警戒。”
“很好,谢谢你。”
蔑然进到谢精良家的院子,听到正房里有人在说话,声音低低的,便走过去,敲门。谢精良在屋里喊:“是蔑然吗?进来吧!”
蔑然进去,发现金砚也在,正与谢精良隔着一张圆圆的矮桌对坐。
蔑然道:“太好了,我正要找你们谈。”
金砚道:“我知道你要谈什么,尽管说吧!”
蔑然坐在矮桌的另一边,金砚便道:“你要问的问题一大堆,我替你梳理一下吧!你想问,我和谢老师是不是一伙的,我们骗你穿越至此意欲何为,我们是不是想夺取徐国的政权,以图谋天下,对吧?”
蔑然笑:“算你小子识相。看来,这正是你们所想的。”
谢精良道:“蔑然,你喝茶,这是上好的茶叶。我知道,你已经百毒不侵。所以,不怕茶叶里下毒吧?”
“当然不怕!”蔑然品了一口茶,果然很清香。
谢精良长叹一声:“蔑然,我就说实话了。这一切,确实都是我策划的。我和金砚,半年前就穿越到徐国,不过那时徐国的十年前。南堡的那座矿山,是我建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