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然坐主座,元庆谋侧坐。元庆谋喝着茶,望望蔑然身后站着的二蛋和雅子,神色游疑。蔑然立刻说:“这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先生有话,可尽管说。”
元成谋道:“大人……”
蔑然插断他的话:“不要再称大人。你是有恩于我的人,今后只称蔑然或者蔑然姑娘即可。”
元庆谋笑了,爽快地说:“蔑然姑娘,你真是大度之人!好吧,我确实有事要说的。我的两个同伴,跟踪沙冰寒的同伙连生,往西而去。我觉得不对头。因为往西去,可能要超出徐国的边界,难道沙冰寒的大本营是在国外?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也许连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故意引向西边?我听说蔑然姑娘也要外出?”
“是的,但没有具体目标。”
“依我看,蔑然姑娘不如也先向西。西边有一个名叫李堡的村镇,那里驻有军队。到了那里,可以看看连生的动向,再作定夺。”
蔑然点头:“你的提议,太好了!如果先生愿意,可以与我们同行,如何?”
元成谋乐了:“甚好,甚好!能与蔑然姑娘同行,可以应付各种场合,在下求之不得。但在下有一提议,想装扮一下,成粗人样儿,是否可行?”
“可以可以,那就说定了!除了二蛋和雅子外,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蔑然忽然有些振奋,想到了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大声说:“我们就来个微服私访,定会有所收获!”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元庆谋侨装成车夫样,自称小谋子,帮助蔑然,买了两辆带厢的马车,及一辆无厢的马车。大家都换了老百姓的装束。蔑然与雅子同坐一车,元成谋驾车;二蛋与成谷坐另一车,吕离驾车;后面的马车上装着细软应用之物,由一个士兵驾车;再后面跟着五个骑马的士兵,车辆向西而行。
傍晚时分,来到一处村镇,离李堡约五里地。那里有个客店,便住下了。成谷与二蛋在一起,又能出来外游玩,觉得很有意思,乐哈哈的。吃饭时,竟然在店堂里耍把戏: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四肢着地,翻着跟头,着实有趣,逗得大家哈哈直笑。饭后,元成谋自己骑着马,到李堡打探消息。蔑然一直等到半夜,他才回来,不过马上绑着个人,正是连生。
元成谋把连生从马上拉下来时,踢了他一脚。元庆谋说,这连生着实可恨!他在李堡,设计收买了两个赌徒,裁脏陷害,把元成谋的两个同伴送进牢房,明日就要开刀问斩。而连生自己趁夜逃跑,幸亏被元成谋擒住。
大家把连生拉进蔑然的房间,跪在地上。成谷围着他转,如看一个稀有动物,嘻嘻地直笑。后来,倏地上前,竟把他的嘴里塞进一块布去,两只手在他全身搓弄。连生满脸痛苦的表情,一个劲嚎叫,却又叫不出声来。成谷继续搓弄,连生红头涨脸,汗水直流,显然痛苦到了极点。
蔑然坐在矮桌后面,厉声问:“你到底是谁,与沙冰寒什么关系,受谁支使?”
成谷哈下身子,朝他做鬼脸:“你要是不说,我还搓你。”
成谷手飞快,把他嘴里的布抽出来。
连生不再痛苦了。他呆了好一阵子,抬起头来,似乎已经决定顽抗到底,神色发冷,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杀死我好了!”
再折磨,他仍然坚强不屈。
元成谋道:“看来他很死硬。蔑然姑娘,我看咱们也别费劲了。不如先把他关起来,明天着两个士兵秘密押回徐城,关进大牢。在那里审问他,方法更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救我的那两个同伴。”
蔑然同意。连生便被关进旁边一间屋子,由士兵把守。大伙都睡下之后,蔑然却没了睡意。听着身边雅子均匀的呼吸声,她辗转反侧的。一想到元庆谋的真实样子,她竟然有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她不由抱起头,狠狠地谴责自己:秦蔑然,你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不想了,坚决不想了!
如此几次,她才心定。心一定,竟然又极度地思念起父母来。身处古代,虽然位极人臣,可她真不愿意再耽搁下去了。她要回家,要回学校。尤其想到金砚那双看似微笑、其实很是狡黠的眼睛,她就不寒而栗。作为一个现代人,金砚究竟要干什么?难道现代的高度科学化的生活还拴不住他的心吗?
蔑然心里便如流血一般了。
正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声。不,不是其他的声音,而是人被击倒的特殊响声。蔑然从小到大,无数次地看到人被击倒后的样子,以及击倒后所产生的声音,她特别熟悉这种声音。她坐起来:外面发生了什么?
刚一出门,两个士兵便从黑暗中跑来:“报告大人,连生逃跑!”
“啊?”蔑然急忙来到关押连生的房间。只见油灯光下,两个站岗的士兵正从地上爬起,一个个摸着脑袋,说被突然袭击,以致于昏迷,没有看到袭击者是谁。门开着,里边的连生不翼而飞。报信的是两个来接班的士兵,其他的人都不知情。蔑然让他们不要声张,提着油灯,随她巡查。屋里并无异常。蔑然让一个士兵把门把手卸下来。
“我要用这个把手,做法探查。”蔑然说,“此事需要保密。”
四个士兵全点头。
蔑然回到房间,将门把手放到木箱之中,然后枯坐。想来想去,觉得此事极为蹊跷。元成谋抓连生,谁会知道?难道有人跟踪?如果没人跟踪,知情的只有内部人。是内部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