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眨了眨眼,算是承认了,他紧接着道:“这是我唯一能保留下来的东西了。我保住它,是为了不让我忘记祖先的荣耀和耻辱,它就像我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刀,让我一刻也不可懈怠。”
“白家……”白苇犹豫了一下,“白家为何从大楚举家搬到了大梁?你又为何留了下来?”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既然白家同大楚有这么深的关系,却又为何到了大梁呢?
白公公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绝不是白家自愿的就是了。而我留在这里,也是我父亲的意思。只可惜……我……”
看到他不想多言,白苇也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又道:“你来,只是要告诉我这个?”
“咳咳……”白公公的声音越发虚弱了,他低声道,“这是其一,这本太祖皇后的手记,大概只有白家的人看了才不会发疯,所以,交给你保管最合适不过。这第二,我留在这里,为了守护太祖皇后同太祖的宝藏……如今交给你……我……我也算放心了……”
“太祖同太祖皇后的宝藏?”白苇眼神微眯,“是什么?”
只是,她这次问完,却再也没得到回答,再看白公公,已经闭上了双眼。她一怔,急忙将手指凑到了她的鼻下,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原来,他已经断气了。
看守宝藏?
难道这个白公公之所以留在大楚,就是为了看守宝藏?
而这宝藏……就在皇宫之中?
此时,对着白公公的尸体,白苇已经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听说太祖帝后就是在皇宫中失踪的,难道说他们看守的宝藏同他们的失踪有关,也就是说,同他们回去有关?
若是那样的话……
“秀……秀……”不知过了多久,白苇才被阿紫叫醒,转头看向她愣了愣道,“你是何时进来的。”
阿紫一脸担忧:“奴婢是在外面等了好久都不见秀出去,又在外面唤了数声没有得到秀的应答,怕秀出事才贸然闯进的。还望秀恕罪。”
白苇摇摇头:“你何罪之有,是我想事情想的出神了。”
“秀……他……”看着床上的白公公,阿紫试探的看了眼白苇提醒道。
“他已经死了。”再看向白公公的遗体,白苇的脸上一派复杂,“看在他忠心为主的份上,厚葬了吧。”
“是。”阿紫应了,急忙就要去吩咐人将白公公的遗体抬出去。
不过刚要挪步,却听白苇又吩咐道:“他的床下有一个暗格,将他抬出去后,把里面的东西给我。”
“是。”阿紫一愣,看了看白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还是按照白苇的吩咐,迅速安排去了。
阿紫出去,白苇却没有出去,她看着白公公的遗体低喃道:“虽然我已不再是你们白家的人,但是却更有资格看太祖皇后的手记。至于你没说完的话……我也一定会把它找出来!”
当侍卫们带着蒙着白绫的白公公的遗体路过殷太后房间的时候,却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吟唱声:“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一阵风吹来,吹开了覆着白公公脸颊的一角白绫,但随即,这掀开的白绫又被侍卫们重新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