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言情总裁>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四十二章 泥淖(2)

只可惜,梁辰所说的那些事,我们最终一件都没能去做。

因我的日程几乎全被拍摄任务占满了,每天除了吃饭的时候,我连跟他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然这却并不是最让我郁闷的事。

真正让我难以忍受的是我那不期而至的生理周期——梁辰来这里的那天下午,我的月经也来了。也不知是由于天气还是水土的原因,这次的痛经似乎比往常还要严重些。再加之一直没有任何改观的失眠问题,每天站在冰天雪地里背着自己熬夜写的那些无聊的稿子时,我都需要努力地克制住想要对着摄像镜头问候频道总监直系亲属的冲动。唯一的安慰是梁辰体贴地帮我带来了秋裤和暖宝宝,总算不至于再被冻得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

拍摄的第一天,我们去拍了一个普通牧民家庭的日常生活,因为盛情难却吃了一堆不容易消化的肉类,肚子难受了一整天。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还吵醒了梁辰两次。

第二天,我们去了一个国际滑雪节。拍摄的间隙里,摄像和编导租了雪具去滑雪场试了□手。梁辰也要带我去玩一下,我有些恼地说:“我现在肚子痛的站都站不稳了,你还要我陪你去滑雪?”他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做声了。那天他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地不敢跟我多说话。

第三天,我们去草原拍了冬季那达慕大会。气氛与其说是热闹,不如说是混乱。编导和几个从外地来的游客兴致勃勃地参加了射箭和套马比赛。梁辰看上去似乎也很有兴趣,不过他没有再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试一下。午宴时,一个游客一直过来跟我们套近乎,还一个劲地劝我喝酒。我推脱了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发火说:“我说我不喝你听不懂吗?”他愣了一下便尴尬地走开了。晚上依旧没有睡着。

第四天,我们坐了6个小时的汽车去赤峰拍摄达里湖的冬捕。我在冰面上行走时不小心踏进了一个窟窿里,围着火烤了一个下午身体也还是冰冷的。回去的路上,我依偎在梁辰的怀里说:“我已经受够了,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他吻了吻我冰冷的手指说:“再忍耐一下就好了,明天这一切就结束了。”

远处传来了蒸汽火车的汽笛声,我看着天边那两道渐渐消隐在暮色里的长烟,心底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孤独。

然而这一切却并没有结束。

次日,我们被告知,由于极端天气的原因,所有飞往北京的航班都取消了,恢复起飞的日期未定。编导和摄像当即决定去二连浩特坐火车回北京。我说,我是不会坐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的,我要等航班开通。他们说,哦,那你随便吧,记得后天还有工作。

我于是又和梁辰在那家暖气设备差劲的酒店里煎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航班依旧没有开通,我只好让梁辰去酒店附近的代售点买了回北京的火车票。

我们是乘班车去的二连浩特,那辆巴士从头到尾都弥漫着一股烟臭味和脚臭味,一路上走走停停地花了差不多5个小时。我一从车上走下来就忍不住跑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干呕起来,然而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什么,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了。梁辰帮我抚了一会儿背便扶着我到马路对面打车去了。

我们在路边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我钻进车里时恼火地说了句:“这种破地方,连辆出租都等不到,我都快要被冻僵了。”那师傅倒没有说什么,只抬手把暖气开大了一点。我这才注意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几分钟后,出租车居然又在路旁停了下来。我偏头往窗外一看,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正抱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师傅打开车门问他去哪儿。他说了一个奇怪的地名便坐在了我身边。我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的竟是一只羊。

“你们在开玩笑吧?”我盯着那只羊说。那只羊也盯着我。

穿军大衣的男人憨憨地笑了笑,操着一种我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句什么。

“师傅,你必须让他下去。”我冷冰冰地说。

“大冷天的,车不好打。”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们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好不容易打到了车,可不是为了跟一只羊坐在一起。”

师傅没有再理会我。我于是回过头去对旁边穿军大衣的男人说:“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和你的羊离我远点吗?”

梁辰推了我一把。

“你干嘛啊?”我瞪了他一眼说。

“火车站一会儿就到了。”他为难地看着我。

我忿忿地说:“我走了半个中国,就没有见过连出租车都要拼车的城市。”

“在哪里都要生活,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生活在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的。”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对我说什么。

我在上车之前并不知道梁辰买的是硬座区的车票——在此之前,我以为跟一只羊同乘一辆出租车已经是今晚我能遇见的最倒霉的事情了。然而,当我跟他挤上那节弥漫着方便面味道的车厢时,我才知道,有的时候你会宁愿跟你同乘一辆车的是一只羊。比如当你的对面坐的是三个衣着土气表情猥琐的男人的时候。

“梁辰你在耍我是吧?”我看了眼对面座位上那三个男人,回过头去面无表情地对梁辰道。

“卧铺车厢已经没有车票了。”他一脸的抱歉。

“我要去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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