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都未发生过,在那惊人的力量爆发之后,一切迅速的回归平静,公子羽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去过离落海,孔雀与罹天的平静却令人觉得异样的不安,一切都在默默的转变,那改变迅速得仿佛完全未发生过一般。
也许是因为带走了雪狼,火儿异样的孤单,他常常坐在孤叶的肩头,听孔雀静静的弹奏着箜篌,他澄黄的眼眸中盛满了公子羽无法理解的孤独,也许对于他这样拥有无尽寿命的妖兽来说,离落海的种种,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不值一提。
孤叶却开朗了许多,她仿佛挣脱了种种的束缚,开始接受身边新的事物,每日里都能看到她的微笑,那般的快乐,就连孔雀都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在静静的雪夜,常常听见孤叶清脆的笑声穿透一室的孤静,“火儿,你看,我在这里。”
那个妖兽总是刻意的讨得孤叶的欢心,他伪装出笨拙的模样,只是为了讨得孤叶一笑,虽然狡猾,但不知为什么,常常会为他觉得感动,明明是一个妖,却这般的多情,情不自禁的觉得欢喜,常常看着他和孤叶嬉戏,看得痴了过去,假如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有火儿这般的挚友陪伴,那该有多好。
几乎每一个夜晚都在破屋渡过,公子羽静静的坐在罹天身边,听他事无巨细的讲述风虎军团的一切,大巫师的出现,仿佛印证了孔雀的身份,可是风虎军团的其他人并不接受这位所谓的小王子,他们听从大长老的命令,视身份低贱的罹天为异类,当然也不可能认可来历不明的孔雀,尤其那些依附于大长老生存的人,他们预想到孔雀会分薄大长老的权势,想必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吧!
孔雀总是静静的听,他从不置一言。而罹天也只是就事论事,从不加自己的评判,在他的心里,仿佛只是将一切的过往与现在细细的描述。没有任何的修饰,苍白得就像那些无味的水一般。
在最后那一日,罹天道尽了一切,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满面如释重负的淡笑。“好了,就是这些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将手中的木柴放进火炉之中,孔雀的盲眼闪烁着淡淡的光,他仿佛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
就是这样吗?难道一句谢谢,就可以描述出风虎军团的将来?公子羽不知道孔雀要如何才能收服风虎军团的人心,再依靠大巫师显灵?
“再过几日。便是十长老会,”孔雀突然开口,他仿佛在笑,仿佛成竹在胸,“我听说在那个会上,所有风虎军团的长老都会列席,那个时候,我想是我现身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十大长老之中,有六人是大长老的亲信,余下的三人。都是骑墙之人,那边的势大,他们便倒向那边,目前看来。显然是大长老势大……。
“你们放心吧,”孔雀放下手中的茶杯,准确的转身朝向孤叶,她坐在灯下,正为孔雀缝补长袍,火儿坐在木案之上。为她穿针引线,这些时日早已发现,就算孤叶一言不发,孔雀仍能准确的找到她的所在,“我的出现,不会让大长老过份吃惊的。”
“需要我们做什么准备吗?”罹天问得小心翼翼,他微微的扬起眉,这里他极度不安时的特征,他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公子羽默默的注视着孔雀精致的脸,虽然见过鲛皇之后,孔雀的美貌已经不那么让人惊讶,可是他的美丽仍然令人有一种错觉,一种他没有任何力量的错觉,“什么准备都可以。”
“准备吗?”孔雀缓缓的起身,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当然需要,你很快就会知道需要做什么样的准备?这几日,你与公子羽不要再过来了,他们这些日子都在林中,火儿可闷坏了。”
起身向他行礼,罹天带着公子羽走出破屋,公子羽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玄星石,要占卜吗?有的时候,就算猜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仍然忍不住想要去确认,可是罹天却缓缓的摇了摇首,“公子羽,不要,我不希望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因为小王子要获得风虎军团的支持,只有一个办法。”
是的,那个办法罹天明白,自己也清楚,既然罹天不道明,那么自己也绝不会开口,那就沉默吧!其实沉默也没什么,自己小的时候,没有人理睬,自己总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话,所以这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傻孩子,”罹天突然温和的笑了,“你既然想问,就说吧!你和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小王子真的……,”公子羽觉得那般的难以启齿,“我们要帮他吗?”
“不需要,”罹天摇了摇首,他仰首看着夜空,漆黑的夜空彤云密布,明日将会有大雪,今冬最大的一场雪,“其实他早已想好了一切,既然他说不需要我们相助,那么,我们就缄默吧!毕竟,那是他的国家,那是他的军队,作为他的属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遵从他的命令。”
“罹天,我很奇怪,”公子羽再一次的拨弄着怀里的玄星石,“玄星石并没有告诉我离落海的大战,难道命运之轮已经发生改变?”
“不,”罹天突然站定,他仰首而笑,显得那般的自信,那般的期待,“命运之轮决不会偏移,公子羽,一切都会循着既定的轨迹前进,我们注定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也是缔造这个时代的人,公子羽,我们将见证这个时代的起始!”
不知为什么,重重的心事仿佛在瞬间便消融了,公子羽从道旁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