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凌川的胃都差点被颠过来了,从来没有骑马经验的他,趴在马背上,东倒西歪,让凌伯眼里充满了疑惑。
虽然说身体瘦弱不堪,但骑马还是挺俊的,怎的如今变得像从未骑过马?
其实他倒是想错了,纨绔的经验凌川拥有,但是没有实践过,再加上,他的意识当中,从未经历过骑马,对于马背的颠簸,那种难受劲让他一下没缓过来。
慢慢的,他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看了道路两边的情景,顿时把他给吓了一跳,居然破坏成这个样子了?
“好些了?”凌伯的眼中带着一丝困惑,问道。
“嗯,好多了,昏迷了几天,都有些适应不了。”凌川随口答着,从善如流,丝毫不露出破绽,毕竟,纨绔知道的,他都知道,纨绔不懂的,他也懂。
“那就好。”
“这些日子,你在外面也受了苦,回去后跟老太爷老太君聊聊天,他们担心你可是茶饭不思。”凌伯絮絮叨叨,凌川听得好笑,但还是在一边狂点头。
这个时候,就应该当一名听众,听着老人家絮叨完毕,才是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
远远的,柳城出现在凌川视线中。
古朴的城墙高达十数丈,黝黑的青砖散发着战火味道,鲜血浇筑城墙,让青砖变成了黝黑之色。
千百年历史,柳城几经变迁,巍峨城墙仍旧坚强地屹立在大地之上。
“到了。”凌伯轻轻舒了一口气,老太爷恳求他,一定要将凌川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高头大马踩在青石砖上,咯哒咯哒,清脆的声音在庄园回荡,听闻凌川归来,许多人都跑出来观望。
这几天时间,凌川身亡的消息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如今,突然归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好奇,当初凌开德可是信誓旦旦说凌川已死。
凌川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活着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去死;可是当自己死而复生,又一个个满怀好奇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活过来的。
讨厌就让对方去死,何必管他为什么又活着?
虚伪,凌川不屑。
朱红的正宅大门轰隆隆打开,厚重的实木大门发出沉闷声音,老太爷健步从里面出来,一见凌川便是伸手将他从马上抱下来,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发现一切安好无损才将凌川放下来。
“嘿嘿,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短命。”老爷子笑得非常开心,转头对凌伯说道:“凌伯,您先去休息,这几日辛苦了。”
“那好,我就先去歇息了,这几天,神经绷得可紧了。”凌伯笑笑,转身离开,他知道,老太爷要跟凌川好好聚聚,尤其是老太君。
“爷爷,我们进去吧。”凌川走过去,搀着老太爷的手,一起走进大厅。
珠帘卷起,龙头拐杖率先探入大厅,老太君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老头子,听说咱的孙孙回来了,你也不通知老婆子一声?做死啊你。”
老太爷一脸苦笑,看了兴奋的老太君一眼,无语问苍天,我何尝不是一听说便派人通知你?这不,人刚进门,你就来了,你还嫌我没及时通知?
女人果然是最无法理解的动物,活了一辈子上百年的凌老太爷忧郁地想着。
“乖孙孙,快跟奶奶说说,这几天你都怎么过的?你可知道,急死奶奶了,我都在想,要是你真出事了,奶奶也不活了,便到那阴阳桥上去找你。”说着说着,老太君又开始掉眼泪。
凌川傻眼了,这哪跟哪?殉情?登时他便鸡皮疙瘩如同油锅里的爆米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奶奶,别哭了,其实孙儿也没什么事,就是遇到了一场灾劫,天崩、地裂。不管怎么样,孙儿不是回来了?而且有胳膊右腿,一个零件都没有少。”
“噗嗤”
老太君被凌川逗得笑出声来,抬手给了凌川一个爆栗道:“油嘴滑舌。”
终究是见到自己的孙子,老太君心情愈发地高兴起来,一时兴起,便要去厨房给弄点吃的给俩爷孙下酒。
老太爷奇怪地看了一眼老太君,迟疑道:“老婆子,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喝酒了?”
“我就不告诉你。”老太君笑了起来,一张老脸如同盛开的菊花,扭头转身离开。
看着两老,凌川心中有那么一丝感动,前世的他是孤儿,从未体会过家庭温暖,从而造就了他冷漠坚韧的性格。
如今,虽然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已经换了人,但并不妨碍他享受两老的温情,说到底,人在这,心在这,便没什么不一样。
只要有心,便是另外一个凌川,同样是凌氏子孙。
承凌氏福佑,行凌氏之责。
杯盏之间,凌川很干脆缴械投降,他的身体如此羸弱,怎能跟有斗气在身的老太爷拼酒?
“就倒了?”凌老爷子看着趴在桌上的凌川,无语到极点。
“这是第几杯?第三杯。”凌老爷子一口将手中的酒喝完,轻轻放下杯子,嘟囔道:“扫兴,而且还要送回房间去。”
一边嘟囔,一边抱着凌川往他的小筑走去,那里背靠玄,环境清幽,简直就是整个凌府当中环境最好的地方。
凌川这个纨绔霸占着最好的资源,自然是让许多人诟病不已,不过也只是私下之间,没有人敢直接站到老家主面前去说。
竹楼当中,凌老爷子看着熟睡的凌川,轻轻叹息道:“吾儿早去,只留你一子,若川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