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推开,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面而来。慕容轻觉得大概是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暗示,他觉得屋里那种奇怪的腥味一定是血的味道,这让他有点儿呕心。
裴戎留意他的反应,见他脸色发白,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下,,“小七?”
慕容轻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道敞开的卧室门,据说凶案就发生在卧室里。
“东西在这边。”裴戎也没打算带他去看那些,拉着他就进了客厅另一头的小卧室。这里除了书桌书柜之外,还支了一张单人床,看样子是给孩子准备的。虽然房主是个男人,但是房间收拾的挺整洁,不像一般男人的房间那么凌乱。
慕容轻看到书桌上立着一个木制的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的照片,中年发福的男人、神情温柔的女人和个头已经窜到父母肩头的半大男孩。背景似乎是某个景区,近处有花丛,远处有山岩,一家人的笑容明朗愉悦。
慕容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转头去看裴戎,见他和孟轲都戴上了手套,正小心翼翼的从书桌下面取出一个外面印着加湿器字样的纸盒。书桌下面堆着好几个类似的放杂物的盒子,不仔细翻找,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一个暗藏着什么玄机。
纸盒打开,慕容轻看见里面还垫着防震泡沫,存放的很仔细的样子。裴戎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盒,示意慕容轻过来看看。慕容轻接过孟轲递来的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从纸盒里取出了那个瓶子。这是一件青花釉里红的牡丹纹抱月瓶,三十公分高,釉色鲜艳,一眼看去就有种十分精巧的感觉。
“怎么样?”裴戎问他,“应该是真的吧?”不是真品谁会特意把它藏起来呢,照他看来,放在书柜上当摆设就很好看。
慕容轻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直口、细颈、如意双耳,从器形上看符合乾隆时期的特征。不过这一件不是乾隆时代的东西,年代还要晚一些,应该是光绪年间的仿品。”
裴戎又惊讶了一下,“怎么看出来的?”
慕容轻轻轻敲了敲瓶身,“釉色、胎质。一个年代有一个年代的烙印。有些东西,比如说时间的味道是仿不出来的。”
“那值钱吗?”孟轲比较心急,问题也是直奔主题。
慕容轻犹豫了一下,“这东西品相还是不错的。运气好的话,可以卖到六位数。”慕容轻现在疑惑的反而是裴戎为什么说这位房主不太像会收集古董的人?如果他们家在农村,祖上传下来几件压箱底的东西也是说得过去的。
裴戎从他眼神里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主动向他解释说:“死者是学理工的,从未接触过艺术品鉴赏方面的东西。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最终放弃了。如果这件东西是祖传的,当时为什么不拿出来救急?他们家对于死者的学业可是非常看重的。再说我们问过他爱人,他爱人也不知道家里有这样东西。”
“你们怀疑这不是他家的东西?“
“只是怀疑。”裴戎挺无奈地摊手,“所以队长打发我们俩跟这条线索。队里的主力都在忙其他的事。”
慕容轻知道这些事不能问,便又把手里的东西小心地装了回去。就在他直起身的时候,看见书桌下面放着一个碗。确切的说,那是一个阔口的素瓷汤碗,挺普通的东西,边沿也没有什么图样,里面盛着浅浅的清水。
慕容轻心头一动,“他养猫?”
裴戎想了想,“他爱人说他养过一只两岁的黄猫,名字好像是叫……叫迪加。但是我们来就没见着。或者以前养过?后来又不养了?”
“应该不会。”慕容轻肯定地说:“要是现在已经不养了,碗里不该有清水。这屋里还有猫砂吗?”
裴戎点头,“在卫生间,但是猫砂是干净的,没有排泄物。另外卫生间门口的拐弯处还有一个猫爬架。”
慕容轻心思斗转,有心想让他们去找找这只猫。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又提不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说了也只是让裴戎为难。何况他们大张旗鼓地出去找猫,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就算自己肯当着他们的面表演兽语节目,他们肯信吗?
慕容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事儿还得找鱼头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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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鱼头要起大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