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轻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盒子塞到他怀里,“呐,宣传费。我免费做了送你的。”
和宽的眼睛顿时亮了。菜馆在正式上菜之前都会摆出一些诸如干果、蜜饯之类的小零食招待客人,之前和宽他们都是用偏小的圆碟来盛放,虽然也看不出什么不好,但有了比较,就会发现还是用慕容轻特别设计的零食拼碟更好一些。这套拼碟仿的是七巧板的模式,不但满足了视觉上和实用性的需要,还增加了不少的趣味性。等餐的客人可以随手拼着玩几把,重温一下小时候玩七巧板的乐趣。
和宽拿着这几个大大小小的碟子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一会儿,“你这个人还真有想法。”
慕容轻笑而不答。
和宽又说:“我这两天正好想要找你呢。你知道开维的春季拍卖会不?”
慕容轻心头一跳,“怎么了?”
和宽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拿了一份宣传册回来,“你看看。都说今年的春季拍卖会有不少好东西。”
慕容轻翻开宣传册看了看,除了一些关于拍卖行的说明,果然还刊登了不少拍卖品的照片和文字介绍。和宽就着他的手翻开最末一页,指着最中间的照片说:“我家老爷子看中这套东西了,你觉得怎么样?”
和宽手指的照片是是一对青花缠枝莲暗刻牡丹纹高足杯。杯口外侈,弧腹,凸节高足,足外撇,内中空。从图片看,青花色调沉稳,笔触豪放有力,倒真是不错的东西。
“怎么样?”和宽问他,“说是元代的。”
慕容轻凝视着照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像是元代的东西。”
他说的是“像”,而不是“是”,和宽立刻就察觉了,“怎么,有问题?”
慕容轻摇摇头,他又不是神仙,只看一眼照片就能肯定人家东西是真是假?他疑心的只是这东西的来路。以前在慕容老宅的时候,有一年他跟着慕容贺去临江市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曾经顺路拜访过一位生意上有来往的朋友,那个朋友家里就有这么一对元青花高足杯。慕容轻当时对这对东西很感兴趣,还拿在手里很仔细地看了半天。不过能跟慕容家做生意的人家应该也是有些家底的,这样的藏品又怎么舍得轻易拿出来?或者,这对高足杯并不是慕容轻看到过的那一对?
但元代的高足杯数量会那么多吗?
慕容轻自己也有点儿疑惑。
和宽跟他商量,“你要是有时间陪我走一趟吧,给我掌掌眼。”
慕容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他虽然不怎么想跟慕容家有联系,但是这场拍卖会他还是很有兴趣的。尤其这对青花高足杯。
和宽松了口气,“有你跟着我就放心多了。回头真买回去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家老爷子又该数落我了。”
慕容轻知道和宽本身对古玩什么的并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他父亲跟几个叔叔都对收藏特别感兴趣。尤其开维的春秋两季拍卖会,那是场场必到的。
“你们家不是有自己的鉴定师?”慕容轻好奇了,“你怎么还想着拉我过去凑热闹?”
“我怎么觉得那两个老头都不如你靠谱呢?”和宽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也觉得有些困惑,“哎,真的哎,我好像特别相信你。不会是你给我下什么mí_yào了吧。”
吴老坐在旁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拼碟,听见他们说起古玩鉴定一类的事情,就跟慕容轻说:“哎,小七,我堂弟家里有一对罐子,乌突突的,他一直说是宝贝,又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空你帮我看看呗,鉴定鉴,定看看值钱不值钱。”
慕容轻笑着说,“吴老的事,自然没问题。随叫随到,要不就约个时间,让他把东西带到我店里去也行。”
吴老挺高兴的答应了。
慕容轻又问和宽,“你家长辈应该对开维的情况挺熟的吧?”
“都是做生意的,没打过交道也听说过。”和宽说:“开维最初是曹家、柏家和云南历家合伙做起来的,后来大概是因为某个原因,跟商会挂上了关系,搞了个半官方的身份。”
慕容轻微微皱眉,“我怎么听说还有慕容家呢?”
和宽摇摇头,“详情我也不清楚,不过若有慕容家的话,应该是通过曹家渗透的。他们不是姻亲么。”
这个说法跟慕容轻的猜测差不多。
“柏家和曹家关系很好?”
“利益么,”和宽的表情显得很随意,仿佛这种事司空见惯,“这两家是滨海最大的珠宝商人,谁也吞不了谁,索性联起手来平分这个市场。柏家的家庭关系比较简单,曹家要复杂一些,慕容锦的母亲不就是曹家的小姐?她那一辈曹家只有一个男丁,慕容锦管他叫大舅的。他这个大舅本来就只有曹明珠曹明河两个孩子,结果不知打哪儿又给曹家领回来一个男孩儿,叫曹明轩。据我所知,柏晏跟这个私生子关系挺好,跟曹明珠姐弟俩反而没有什么深交。”
慕容轻微微蹙眉,“那慕容家呢?他们站哪边儿?”
“应该是曹明河吧,”和宽想了想,“慕容锦跟他妈经常住在曹家,他跟这姐弟俩相处的时间也多,会支持他们是很正常的。”
慕容轻点点头。原来柏晏和慕容锦本来就是有分歧的,那他就更不用担心这俩坏胚子会勾结到一起去了。
慕容锦的帮手,能少一个总是好的。
和宽不放心地嘱咐他,“那就说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