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错什么了?
道歉也不行?
不就是她差点死掉的那天晚上,自己摸到新兵营地去跟他道谢,恰好看到刚洗完澡的他tuō_guāng了身子敷药么?
不过真没想到他从军这么久都当上将军了,皮肤还跟原来一样白。
咳咳,她想什么呢!
清月摸摸受惊的鼻子,隔着门板摇着头长叹一声,“真是唯小人与你难伺候也!”
还没等屋里的人有什么动作,她飞快逃离门口,半根头发丝都没留在那,生怕景西出来砍了她。
但与她预料的相反,房内静静的,景西在凳子上一动没动,纤长的睫毛掩住波澜不兴的眸子,右手搭在刀柄上,犹如雕塑。
明亮的月光照不穿关着的房门,蒙蒙的光亮映着黑暗中的他,不仅是出使,行军中的每一晚,他都这样度过。
保持这个坐姿从月出到月落,窗边树影摇曳,月光投射在地上,黑暗中的他似乎只是一尊蜡像,天色由暗转亮,他都一直坐在那里,床是什么滋味,他已经忘却。
楚清月知道他是男人并且被他赶跑的那个晚上,他以为一切都完了,他会被赶出军营,或是被拉去军妓营充当军妓,他的生命,或许只能止步在那里。
可是第二天,他等来的是一个参加新兵对战的机会,一个只有有钱有势的人家孩子才能有的机会。
只要把握住,他便有希望爬上枝头,达到目的——复仇。
他知道自己容貌如何,柔弱却倔强的面容恰好是青楼里最受追捧、最遭罪的,故意丑化的面貌被如果被人看见……恐怕他走不出这个军营。
从听说楚清月鼓动元帅整肃军妓营,他就知道她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小孩。
楚清月见过他的容貌却没拆穿,她不但给他机会,还将自己是男人的事情告诉临奉临将军,让临将军给他公平的对待。
她是好人,但的确是恶女,在军队里都能听到她fēng_liú无耻的恶行!
小小年纪去戏弄徐娘半老的鳏夫对人家求婚,逛妓院逛妓院光天化日掳人,对这种*熏心的人,需要给好脸色么?
他能忍,从新兵营到现在受了多少罪,自己都算不清,这样煎熬着爬到这个位置为的什么?值得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梧桐树枝沙拉沙拉地摇晃在窗外,夜里只有这声音陪他入眠。
……
拐过最后一个转弯,清月担心苏念一个人睡不安全,还没打开自己的房门,脚尖便换了个方向。
事实上,清月怕自己晚上忍不住偷偷钻到苏念床上,还故意将他跟自己分开,隔得远远的,让水墨住在他隔壁,连茯苓跟大半碧苍卫都调过去保护他。
可她还是忍不住,就算把所有人调过去,自己不在他身边怎么都不放心。
苏念的房间离她最远,刚好与她斜对,刚走没几步,她就感觉到一个杂乱的呼吸,这呼吸绝不是什么武功高手,而是一个笨重的菜鸟在爬墙的粗踹。
要问她为什么能听到这么多,因为,她已经看见这个菜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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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听了艾丝的建议,很是受教,还有两天就不打工了,这一章不是草草写出来的,有努力的去思量,我会再加油在文笔跟铺垫上下功夫的。
好好写它,我会的
还有,谢谢阿傻的两朵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