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暗处的碧苍卫靠着树干打了个哈欠,院子里霹雳嗙啷一阵扔东西的声音响过,随着一声“啊!”xiè_yī都未穿齐整的楚清月又被无邪公子轰出了门。
茯苓瞄过自家主子的凄惨模样,心中啧啧主子真是一片冰心向美人,奈何美人怒从火起,不小心把主子的心烧糊了。在树下懒懒地招招手,命人将洗漱用品拿来给她可怜的主子,让主子继续将就着在院子里洗脸洁牙。
楚清月一来数十日都是这般从屋里被赶出来,每每被赶出还不急不恼,老老实实地窝在花亭中洗漱,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她第二日如常潜进徐子昂屋里,全当早晨的事没有发生。
望着自己主子淡定洗脸的动作,茯苓轻轻一叹,对于自己主子厚脸皮的程度,她再是轻轻一叹。
如木头般杵在那里的水墨对茯苓的叹息没有任何反应,只当茯苓是出任务回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她见主子已经收拾清爽,上前一步道:“主子,大皇女在前厅。”
清月抬头看了看淡蓝色天空,月牙隐隐却还未落幕。
这么快便来了?舒瑾瑜办事真利索。
大皇女急的在前厅来回踱步,见清月火急火燎地走进来激动的握上她的手,“王爷救我!”
呵,舒静这一激动连本宫都不称了。
她一脸担忧地望着舒静明显被刺客削短一截的头发道:“皇女遇刺,本王连外衣未穿便赶出来,听闻皇女身无损伤才发觉衣裳未穿,这才回去穿好再来。皇女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水墨眼珠平移,默默看了眼主子吹牛不打草稿的严肃表情,再静静平移回眼珠,直视前方。
“叛乱一清,碍于太女元气受损,静知太女定会对静下手,却也未曾料到太女竟铤而,险,动手这样迅速!好在王爷提点,夜中加派宫人,不然静此刻断不能站在王爷面前啊!”
皇女声调忽地拔高,抓着楚清月的手竟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紧紧握住。
清月被她捏的手背生疼,头上青筋隐隐跳了两跳,忍住了自己想立刻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为了让她更快入套,清月放缓自己的语速,口气柔和,循循善诱:“皇女无事,为何不在府上增派人手,却跑到这防卫不足的揽月楼?快用本王车架送回,此事不得马虎!”作势要招人来送舒静离开。
“王爷!静冒死前来,是有求于王爷,欲像王爷借兵十万!”
清月还未抽回来的手又被舒静一把捏住,她听见了借兵的事,眼下担心的却是自己不青也要红肿的手。盯着那只狠抓不放的爪子,她淡淡道:“皇女,本王手有些疼。”
大皇女一把松开手,脸上赔笑:“静情急之下无心之失,请王爷见谅。”
清月一笑,“无妨。”
刺杀逼舒静借兵是她与舒瑾瑜整合西容的第二步。
舒静手里握着经济大权,长期战一打,太女供不起前线开销,必然会劣势!对舒静,只能短期致胜!
一招刺杀必须伤她发肤让她自乱阵脚,她一慌必然找上清月,而清月到时推脱手中没有西容诏书,名不正言不顺亦不可出名,逼她入太女处抢夺传国玉玺制假诏。待舒静取得传国玉玺,太女便能手捧真诏,将舒静以谋反罪诛杀!
“皇女可知本王手中并无兵权?掌兵者乃本王未过门王夫的娘亲,本王手里可是半点调兵权力也无,更何况借兵?”清月眉头一皱,显出十分愁苦的神情。
“这个时候王爷莫要打趣静了!王爷在恐东别饲机进攻红耀时,分明命红耀军队严阵以待了啊!”舒静着急地望着清月,眼睛瞪的比往常大了三倍。
“那是本王飞鸽传书边关将领,嘱咐她密切关注东别动向才得以在西容生变时整军,再大了的权力,本王可是一点都无啊!”心急如焚地陪着舒静在前厅转悠,清月一口恶气难消,打算跟舒静算总账前先好好吓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