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狐牵着柏徕的手心已捏出一把冷汗,这个太子侧妃,简直是活腻歪了,为了让她们下不了台,这是要将太子拖下水么?太子和南丹三王子那些勾当只是在暗处进行,并没有人知晓,敬王也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否则哪还会放任他们?乐川城暗杀和箐县借刀杀人之后,石昭再没有任何动静,水城大张旗鼓的刺杀应该与南丹无关,米狐虽然不满石昭,但还不至于想着对付他或置他与死地,只是不想和他再起瓜葛,这太子侧妃是想让太子和南丹的关系大白于天下么?如果蔡侧妃不在乎的话,那她倒也不介意。
米狐正要开口,敬王妃已抢先她之前答道:“什么时候蔡侧妃对南丹郡主和敬王府的事这般感兴趣,甚至比本妃了解得更为透彻?让你费心了!”说到此,敬王妃的脸色忽然一变,声音冷凛了几分:“只不过,敬王府的事由本妃操心即可,由不得他人胡乱关心,本妃不想听到任何外人口中随意议论敬王府中的事,没的有那搬弄是非,爱嚼舌根之人,唯恐天下不乱!”
敬王妃说完,一抖衣袖,径直走出花园,朝这次举办宫中宴会的“大福殿”走去。米狐扫了眼脸色已由苍白变为特青的太子侧妃一眼,领着柏徕随敬王妃而去。剩下的一众家眷们见没戏可看,嘲讽地看了看太子侧妃,这敬王妃气势上就压了蔡侧妃一头,这人还不自量力地凑上去,活该欠揍,众人各怀心思陆续散去。
盛安皇身子欠佳,冬日气候寒凉,由于长期缠绵病榻,落下了畏寒的毛病,帝寝殿入冬便早早设了火炉熏笼,暖炕,盛安皇终日不离手炉,脚炉,这次寿宴他并不出席,一切交由皇后打理,皇亲国戚们倒也落个干脆,省去了面圣贺寿的各番献技心思,为避免打扰,礼物均由皇后过目后交给内侍总管保管。寿宴从中午开始,午宴过后是教坊司的艺人在场上吹拉弹唱,晚宴上会有舞艺助兴,虽说是大盛皇的六十大宴,但因缺了主角在场,场面虽然隆重到底氛围差了些。柏徕午宴过后便被皇帝派人领去了帝寝殿,小柏徕甚讨盛安皇欢心,这是别的皇孙没有的殊荣,在帝寝殿待了约一个时辰,紫兰才领了他回来,柏徕已昏昏欲睡,米狐素不喜这些热闹的场合,便自作主张陪了柏徕去甄皇贵妃的“紫庆宫”。在一个小宫女的带路下,米狐和紫兰抱着柏徕来到了“紫庆宫”外,柏徕已在紫兰怀里睡熟,“紫庆宫”的宫女们手忙脚乱将柏徕安置在内室,宫里的一等丫头已随甄皇贵妃去了宴席,米狐趁无人注意到她时,出了紫庆宫门,来时经过宫门的院墙,她嗅到了一阵暗香浮动,那是梅花自有的芬芳浓郁的香气,她心底纳闷:这才十一月,梅花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还是这皇室里的梅花不同别处?她顺着香气寻了过去,果然离“紫庆宫”不远的林子里,大片大片的梅树已结了花骨朵儿,她心中一喜,置身在梅林里,只觉得香气盈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是沁香入脾,顿觉心旷神怡。她不禁又想起了荣渊侯府冬日里那满院的迎雪怒放的梅花,和那首她自幼喜爱的陆游《卜算子·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想起了冬筱,想起了二夫人许青画,她低低地叹息了声。有轻微的脚步声走进,她回头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太子柏逸站在梅林的空地中,那双与敬王柏凌有五分神似的眼睛正朝她看过来,她从离开太子府再没见过柏逸,如今按身份,她得喊他一声“太子皇兄”,而且这里没有一个外人,梨雪原要跟着她过来,那小丫头难得进一回宫,她身边有紫兰跟着,便让梨雪留在了宴会厅随敬王妃左右。她孤身一人在此遇见他,已有些不合适宜,她迅速对柏逸福了福,转身朝梅林外走去。柏逸却大步赶上她,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低声道:“怎么?一见本宫就急着要走?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他如今可是难得见她一面,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米狐有些恼怒,盯着他拽住她衣袖的手,冷冷道:“殿下!”
她吐气如兰,衣衫上又沾染了梅花的香气,莹莹绕绕,柏逸只觉得清香扑鼻,一段日子没见她,出落得愈发动人,看来她在敬王府的日子过得不错,一想到敬王,心底隐隐的火气便窜了上来,目光里充满了嫉妒,这样的美人儿,就是父皇的后宫佳丽也不及她,本是他先看中的,却白白便宜了柏凌,他手上不禁用了几分力道,欲将她带向自己身边。米狐见他不但未松手,反而拉她过去,一急,手肘一用劲,“嗤啦”一声,衣袖竟被柏逸生生扯断半截,米狐更恼,一见他准没好事,这,衣冠不整成何体统,更何况这是身在礼仪繁多的皇宫!她咬了咬唇角:“殿下请自重!殿下多番为难米狐,究竟有何居心?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柏逸手中拿着她的半截衣袖,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米狐见状大怒,喝道:“无耻!”伸手就欲去抢,柏逸等的就是这刻,他捉住她的手,将她反身拖入自己怀里,美人在怀,他身心大悦,也顾不得这半截衣袖,从她身后紧紧搂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叹道:“叫本宫好想!你这小狐狸精!当初就该不顾一切收了你!”
米狐哪料到他如此大胆,惊吓之余,抬脚便朝他的脚尖跺去,柏逸早有察觉,将她旋身离地抱起,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