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情抬着头,久久的凝望着凤玥娇俏的小脸上所透露出来的坚决,那般冷酷的近似于王者的威严,他亦是不敢违抗,可是现在朝中实行集权管制,所有的事务都要一一向上禀报至相国大人,也要由相国大人下达旨意之后方能执行,换句话说,现在相国大人华吟澈才是所有权力的中心,他们表面上不敢得罪女王陛下,实际上真正不敢抗命的却是华吟澈。
而凤玥这一句话便生生的剖开了他的内心。是的,他必须听命于相国大人,但是却要拿女王陛下来问罪吗?
“既然女王陛下都下了这样的口谕了,叶将军又有什么好难办的?”
在叶无情踌躇之时,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来,凤玥回头一看,见正是上官风霏,这个女人还是一脸的淡若春风,走到她面前时,再次向她行了个礼,然后微笑着颔首说道:“陛下,您若是承认是自己行刺了相国大人,那就不得不跟微臣走一趟了!”
“你是要带孤王去大理寺受审吗?”早就听闻这个女官的公正严明,就是幽蓉受审之时,也没有看在华吟澈的面子上循私,对幽蓉从轻审判。
凤玥如此问,上官风霏却是笑着答道:“不敢,女王陛下与相国大人之间的事情属于夫妻之事,微臣不敢审判陛下,此事还得由相国大人亲自来对陛下进行审问。”
凤玥冷笑了一声,拂袖转身,便傲然的朝前走去,不过,走出几步之后,又回头望了一眼公子莲,她曾与公子莲签下一份合约,合约的内容便是她须答应为他做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他始终没有说出来,但她心里很清楚。他是个生意人,所作出的交易也必须平等。
她欠他一条命,那么就还他一条命好了。
公子莲迎上她清灵的目光,微微有些动容,待凤玥跟随上官风霏和叶无情走出画舫之后,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回头立刻命人关闭了画舫上的所有门舱,再派一些人悄然跳下湖里,尾随在了那一众官兵之后。
“将玉树紫逸带上来!”
分派完一些事情之后,公子莲神色一冷。命人从画舫的水舱之中将困押在里面的玉树紫逸押子上来。此时。玉树紫逸身上的穴道已解,只是全身的衣衫都已被水浸透。
公子莲看了看他,勾起唇角笑道:“玉世子殿下,很抱歉。委屈你在船舱之中屈尊降贵躲了这么久,现在那些官兵已带着凤玥离开,我想该是轮到我们叙叙旧情的时候了。”
言罢,连忙又叫押着玉树紫逸的两人松了绑,并赐上座,示意他坐下来详谈。
玉树紫逸有些不悦的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叫凤玥过来,就是想让她刺华吟澈一簪子的吗?”
公子莲答道:“让他们反目成仇不正是你的目的吗?刺一簪子有什么不好?难道玉世子殿下现在心软了?不但更懂得了怜香惜玉,还愿意对自己的对手手下留情了?”
玉树紫逸神色一肃。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摇头道:“不,她现在与华吟澈见了面,行刺不但不会让他们仇恨加深,还很有可能会唤醒凤玥的理智。华吟澈不躲不闪。故意挨了她一簪子,你想,凤玥还会怀疑那些刺客是华吟澈派来杀她的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玉世子殿下,我很遗憾的告诉你,在你与那丫头相处的一个月,你似乎还没有完全走进她的内心,刚才我吻她的时候,她口中念叨着的人始终都是华吟澈一人,不过,我也想不到这丫头跟那些蠢女人一样,亦如此深深的迷恋上了我那个多情又自负的皇兄。”
玉树紫逸神色一黯,是的,虽然和凤玥过了一个多月的隐居生活,但两人之间也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逾越,可笑,那个女孩竟是口口声声说怕亵渎了他,但真正害怕亵渎她那番真挚感情的人却是他啊!
“你后悔了吗?从引她出宫,到派刺客追杀,最后还施展了一招苦肉计,陪她一起跳下悬崖,弄得满身是伤,流浪在外,你策划了这一切,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若是他日被她得知真相,你还要背负凶手的骂名,这一局赌得可真不划算。”
“那些刺客不是我派去的!”玉树紫逸争辨。
公子莲笑答:“我知道,你不过是利用了别人所派来的刺客而已,但结果都是一样的。说起来,你们这个国家的女人们可真是无趣得狠,为了争夺王位,更或是说为了夺得我皇兄的宠爱,一个个都狠得下心对自己的亲人下毒手。凤玥那个丫头,我虽和她认识时间不算太长,但却是十分喜爱她的。”
言罢,他又道:“玉世子殿下,我可否跟你打个商量,作为朋友,我可以助你去完成一番伟业,但是,当你功成名就之后,凤玥那个丫头还是归我,怎么样?”
玉树紫逸心中冷声,摇头道:“很抱歉,凤玥,她不属于我,我无权替她作出任何选择。”
公子莲哈哈的笑了两声,顶回道:“凭你的资质才貌和算计的本事,我龙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只要你想,她迟早都会是你的。”
玉树紫逸无声的饮下了一杯酒,将酒樽丢到了画舫的甲板之上,心中似乎痛苦的挣扎了一番之后,他无声的站起了身来,向公子莲作揖告辞,欲向画舫的阶梯下面走去,可忽然间就感觉不对劲,这艘画舫似乎渐渐的在往下沉,他转身看向公子莲,公子莲却是泰然自若的笑道:“你的预感没有错,这艘画舫很快便要沉了。”
“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