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伪娘也真的不是做作,而是那骨子里的天生,天生就是一派婉约柔媚之风,声音娇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但也掩盖不住男性的特质。所以凤?听得相当别扭了,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逾轮看了华吟澈一眼。
是深深的看了一眼。
凤?便恍然的看出端倪了,原来那一曲“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就是唱给他听的啊!
背对着华吟澈偷偷暗笑,凤?脑海里立刻又冒出鬼点子来,蓦地,她向前走了一步,单膝半蹲下来,也翘起了兰花指,对着慢慢走近的逾轮唱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唱戏谁不会?她故意将最后三个字唱得极慢,尾意也拖得极长,唱完之后还对逾轮抛去一个媚眼,仍以黄梅戏的唱腔问道:“逾轮师傅,别、来、无、恙啊?”
这次连之前恼羞成怒的华吟澈都不免“噗哧”一声,低笑了起来,这个鬼精灵,还真是有一出便演一出,刚还闹着脾气,现在又戏弄起术师逾轮来了。
祭祀一般打扮的逾轮见华吟澈笑,脸上的窘迫立马就消失无痕,他又迈着那精巧的小碎步走到了凤?跟前,居然一点儿也不羞臊的给凤?福了一礼,斜睨着一双媚眼,也以唱戏的腔调道:“术师逾轮给女王陛下请安,相国大人请安!”
凤?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逾轮,高声道:“孤真想给你头上戴朵大红花,奖励一下你这风骚至极的表演,你不去当名伶还真是浪费人才了,不过,孤记得逾轮师傅的术法也是一流啊,您乃天生就是一才子啊,多才多艺,不错不错,话说,您老今年多少岁啦?”
逾轮眉眼一勾,十分娇嗔的回道:“陛下此言差矣,逾轮今年年不过而立之龄,年轻着呢!”
妈的,就这个伪娘也被当选为自己的一名老师,幸亏老子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也被教成这个不阴不阳的娘泡,这辈子都别再有尊严的活着了。
“咦,上次孤送你的那题字怎么样?孤料你也不懂那四个字的涵义,要不改天孤再送你一份礼物,你应该就能明白了。”
上次送的那幅题字?逾轮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道:“哦,陛下指的是那张写着什么东……东、万、平、败么?”还以为是谁闲得无聊在他家门前舞文弄墨的,那鸡爬的几个字半天也没认出来,早就被他给撕掉了,区区小事也从来未记在心上,所以凤?问起,他大脑才出现了片刻的混沌。
“什么东万平败,是东方不败!”凤?有些气极的连忙帮他改正,又藏针带刺的将他奚落了一番,华吟澈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立命逾轮赶紧带他们二人去凤慧女王玉像所在的祠堂参拜,举行祭祀大奠。
祠堂庄严,罄声鸣响,随着凤?与华吟澈走进祠堂,一群和尚和尼姑也肃穆的跪在了堂外,诵读着经文,嗡声一片,那根本就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的声音还十分的响亮,连祠堂里的灰尘都抖落了一层,有人将两柱香送到了凤?和华吟澈面前,两人并肩而立,又齐身跪下,对着高处的一座神像连磕了三个响头,凤?抬头望向那神像的面容,竟似发现与她有几分相似,不免奇怪的凝神观注起来,肃静的祠堂之中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耳边传来华吟澈低沉庄肃的声音道:“陛下,澈儿带着您的女儿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