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玉,你是不是觉得孤王很无能,不过就是一昏君尔?”
凤?冷静下来,忽然问,肖馥玉心中一恸,抬头说道:“陛下年纪尚幼,不应该将责任全归咎到陛下身上,何况麝月国自凤慧女王陛下仙逝之后,国中朝政就开始落入旁人之手,就是连太上女王也无能为力的,陛下不过是恰好接了这个烂摊子而已。”
“年幼总是最好的理由,但倘若我并不年幼呢,世人又当如何看待孤王?”
肖馥玉微愕的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凤?抿嘴一笑,对他招手道:“馥玉表哥,到我身边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踌躇犹豫了片刻,馥玉终是起了身,走到她身旁,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阁中灯火通明,窗外尚有月色斜照,女王陛下的面容有些靡丽而销魂摄魄,但绝不荒淫奢靡,她看着他的目光也澄澈温婉得有如水波一般,潋滟动人,“馥玉表哥——”她轻轻的唤道,声音好听的在他耳边回荡,“我一个人很无助,倘若我要你跟我一起坐拥这江山,你当如何?”
馥玉震惊得睁大了眼睛,久久凝视着凤?不语,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挣扎与犹豫也尽现在凤?眼底,凤?叹了口气,又问:“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注重的是什么?功成名就还是个人名节?做孤王的男宠会折损你的骄傲么?”
你既然下定决心入了这王宫,便是作好了忍辱负重的打算吧?
凤?的试探让馥玉惊惶,他忙拱手答道:“陛下,馥玉并非不愿为,而是不敢为。”
“如果我以宣男宠侍寝的名义召你来孤王的寝宫,与你商议一些事情,你也不敢为吗?”
凤?反问,肖馥玉还是没有明确的回答,他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似乎挣扎了良久,他才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但请陛下吩咐!”
得到这样一句承诺,凤?笑了,她忙扶肖馥玉起身,感激的说道:“委屈你了,馥玉!”
肖馥玉的脸上却是一片灰暗的沉重,如果选择倒戈,他将背叛的是他另一个亲人,但是凤?的央求又让他无法拒绝,有些事情他心里是十分清楚的,然而,说与不说却是难下决心!
“孤王曾翻阅过有关你母亲凤毓公主的传记,政变失败被俘之后,她的一些子女们都已被贬入了民间,但事隔多年,他们是生是死,孤王一无所知,馥玉,你现在还有其他亲人吗?”
肖馥玉再次沉思起来,母亲被俘入狱的那一年,他才五岁不到,随着兄弟姐妹们流浪,后又遭遇劫匪,一家人又落得个四处逃离,他随着一家丁逃往了南郡,过了一段朝不保夕的贫穷日子,那家丁熬不过多日便起了歹心,要将他卖给士家子为娈童,命运几经波折,后来也算他命里得贵人相助,竟是被引荐到了太史令肖骆的府中,那时恰好遇肖骆被贬官下乡,馥玉自愿随他一起下乡,并十分乖巧的担起了肖骆家中的一些事务,甚得太史令肖骆喜爱,最后被收养成了太史令家的公子,但自此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家人。
“怎么,和你一起被贬民间的兄弟姐妹们都不在了吗?”凤?见他许久不答,又继续追问,这时,馥玉才惊醒的回答:“并无,馥玉自小与他们失散,现今并不知他们流亡在何处?”
“失散?”凤?有一丝惊疑,但也不便过深的追问,便笑着作罢道,“算了,馥玉,你不想说的就不用说了,通过与你的交谈,孤王信得过你的为人。不如,今晚你就留在阁中休息吧?”她话音一落,馥玉又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凤?忙又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虽说这古人表兄妹可以结亲,但是在我的人生观念里,还是有些介意的,我是怕你累,而且也信得过你的为人,所以就让你留在这里休息了,呆会儿我会叫蓝玉给你安排就寝的床塌。”
“不必了,陛下,馥玉还是回自己的金香阁吧!”
既然一个男人都提出了拒绝的回应,凤?还有什么好说的,笑了一笑,她便也应允了,回道:“也罢,那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就好了。”
“多谢陛下关心!”馥玉答完话后便毫不犹豫的躬身退出凤?的寝宫了,他走后,小尤立马拂开珠帘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需要派人去看护馥玉公子吗?”
所谓的看护便也是监视,凤?想了想,摆手道:“不必,由他去吧!做得太过,会令人反感。”
“是,陛下。”小尤说罢,顿了一会儿,又低声禀报道,“您要小尤去调查的事情……”
“怎么样?”凤?连忙追问。
小尤答道:“小尤去查过汀若夫人身边的奴婢,得知汀若夫人昨晚的确是在家中排练自己的舞技,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就莫名奇妙不见了,她身边的人无一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她神情慌张的回去了,对着下人们发了一通的脾气,说什么,你对我不仁,我便对你不义!”
“看来这个汀若夫人的确也没有对孤王说谎,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不用管她了。那桃源居里的那个人呢?有没有找到?”
凤?这一问,小尤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忖度了一会儿,她道:“小尤和白侍卫去看过了,那依旧是一片荒废的宅子,并没有居住他人,倒是有一些不寻常的阴气。”
“难道你也觉得,王宫禁地是谁也不能进的地方?你怕沾了阴气?”
“不是,陛下,小尤不敢危言耸听,但是小尤和白侍卫在院中都找遍了,确实没有找到什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