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高进了刘润生家的宅子后,发现这里空间不小,但人丁却不旺。
按说这么大的地方,住十几口人也是绰绰有余,但这里目前除了刘润生染病的老娘外,就只有刘润生的媳妇张氏跟两个女儿,其中大娃已经十三岁,叫金水,是大姐,二娃才十岁,叫银水,是小妹。
“刘,刘银水?”看着这刘润生居然给那个粉嫩可爱大眼睛的小女孩儿起这个名字,李志高忽然有些无语。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名字很……独特。”
“哦。”刘润生点点头,也没在意,“本来我还有个二弟的,叫刘玉良,不过他一向不安生,老早就出门在外闯荡,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家了,这些年更是连个音信都没有,连娘亲病了也不知道,亏我娘还一直念叨他,不过……哎,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他,就由他去。”
“原来如此。”李志高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给老太太做些基础检查,无非是听听胸肺,问问病情,量个体温,测个血压,看看眼球这些。
等问完病情,加上一套检查下来,李志高已经基本确定,这刘润生的老娘,有六七成的可能是得了肺结核,并且进入中晚期。当然,由于没有现代设备,也没法去化验,因此打包票确诊是不行的,只能将就着按照肺结核来治,听天由命。
“应该是肺结核,嗯,也就是肺痨无疑。”检查完后,李志高私下对刘润生道,“而且已经是中晚期,再不治疗,恐怕的确很麻烦。”
“我也知道。”刘润生有些哽咽道,“看过好几个大夫,都这么说,他们都说我娘最好的情况,也挺不过今年,我,我,哎……”
“你也不必灰心。”李志高笑了笑,“别人治不了,但我却有办法治。”
“啊?真,真的?”刘润生惊喜道。
“自然是真的。”李志高点点头,“我可以帮你老娘治病,没什么意外,应该能治好,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刘润生听到这立刻就红了眼睛,“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不管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答应,就算要我的命都成!”
“那倒也不必想的那么严重。”李志高笑道,“只不过我初来乍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呢,想找个向导,呃,也就是帮手,好帮帮我的忙,熟悉熟悉环境,置办点东西。你看,如果我救好了你娘的病,能不能在我身边帮衬一二?当然,我会给你辛苦费,哦,也就是工钱的。”
“先生,别说了。”刘润生忽然后退几步,然后噗通一下跪地上向李志高磕了三个头,这才抬起头坚定的道,“只要您治好我娘的病,从今以后,我刘润生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为奴为仆,绝不含糊,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哪怕杀人放火,也在所不辞!”
“快起来,快起来。”连忙拉起对方,李志高这才摇摇头,“哎,何必呢,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多了。”
“不管您是什么意思,只要治好我娘的病,大恩无以为报,我以后就跟着您了。别的不成,端茶倒水,前后跑腿,这些事儿我还是干的来的,总不会让您为小事儿操劳。”
“好。”李志高再次摇头,“这些以后再说,我们先治疗你娘的病。”
接下来,李志高给刘润生的老娘挂了一个水,里面注入了包括异烟肼,利福喷丁,乙胺丁醇,吡嗪酰胺等药物,也就是俗称的四联疗法之后,可能是这个时期的结核病毒都没有抗药性,外加心理作用,结果是立竿见影,刘润生的老娘当时就感到轻快很多,咳嗽轻了不说,而且痰里的血丝也少了。
看到这么有效,刘润生一家大喜,对李志高是千恩万谢,虽然刘润生说了要卖身给李志高为奴,但这跟老太太病愈有望的喜悦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可是肺痨,真正的绝症,如今这年头,有谁听说肺痨能被治好的?没有,从来没有!
再者说,不管是刘润生,刘润生的媳妇,还是刘润生的老娘,她们都是读过书,有点见识的良心人,知恩图报的心思,都是深入骨髓的。而且她们也都看出来了,李志高气度非凡(挺胸抬头不弯腰),非富则贵(衣服看起来好贵),而且人也不错,十分和气,在他手下当下人,肯定比现在当货郎子赚辛苦钱的日子强。
当然,卖身之说,现在都是口头上的,由于李志高坚持不要什么卖身凭据,因此大家并没有立卖身契之类的契约,所以没有法律约束,算不得准,全凭个人的传统道德观了。
不过在这年头,乱世将临,朝廷的控制力越来越差,官府的威严也不咋样,所谓一纸契约,有时候真不比个人的道德约束来的强。
给老太太打完药,李志高好人做到底,又给刘润生,他老婆,以及他的孩子等平时接触过老太太的人,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大家居然都没有被传染的迹象。
一问才知道,原来肺痨会传染这一说,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了,特别是刘润生家里以前还很阔绰,这点防疫见识还是有的。正因为如此,老太太得病后,虽然还是一起住,但隔离方面做的还是挺到位,老太太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独居,跟人说话也隔着门帘,加上运气好,一家人这才没被传染,或者说传染后还没发病。
出于保险,李志高干脆给刘家除了老太太之外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针卡介苗,这是预防肺结核的疫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