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沐小木奇怪的道,“还有什么?”
“桂公公。”阮糖没有卖关子,直接告诉了她正确答案。
“桂公公?”沐小木时常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近日尤其厉害,她已经放弃思考,只想听阮糖同她细说,“他不是随仁一手提拔上去的么?他是随仁的人啊。”
“桂公公亦是提醒了皇帝几句,再加上静灵的分量,皇帝才会疑虑甚重。”阮糖没有回答她,反而接下去说了起来。
“桂公公为何要帮湛大人?”沐小木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你不了解桂公公,你不知道他要什么。”阮糖露齿一笑,道,“而我知道。”
沐小木被那句“而我知道”搅得更加头昏脑涨,连桂公公想要什么都来不及问,直接道:“你知道跟他帮湛大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和湛然联手了。”阮糖淡淡的撂下一句话。
沐小木宛若被雷劈一样,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是什么意思?”她扭头问林贤。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贤摇了摇扇子,道,“你别看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你不是……恨他么?”沐小木小心的问阮糖。
“恨这种情绪没有意义,有机会我会杀了他,不过这不影响我同他合作,各取所需罢了。”阮糖温柔的说着令人惊悚的话,沐小木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寒,对她这种简单而直接的人来说,恨一个人就是恨一个人,她没有办法把理智和感情分开来。而对能做到这一点儿的人,她实在是有些钦佩。
“你们那个时候就合作了?”沐小木忽而想起来,道,“可是你们之后有很多次冲突啊。”
“那是做给随仁看的,我需要他知道,我同湛然决裂了,他才会放心的开始他的下一步。他只有在湛然孤立无援的时候,才敢下手啊。”
“那你是怎么争取到桂公公的?按说桂公公如今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皇帝信任,靠山稳固,又大权再握,同你去冒险什么好处都没有啊,赢了也没有收获,输了便一败涂地。”
“桂公公是个不一般的人。”阮糖道,“若是他就喜欢冒险呢?”
“还有这样的人?”沐小木抽搐着嘴角。
“当年湛然一手遮天的时候,他不是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随仁么?他是一个喜欢危险游戏的人,同样一个位置待的太久,他会觉得无聊,而我给了他最盛大的游戏。”阮糖捏起了酒杯,缓慢的喝了一口。
“简而言之,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吧。”沐小木斜了他一眼,说的这么文艺,实际上还不就是个祸害。
“也可以这么说。”阮糖无所谓的道。
“若说合作的话,这样一来湛大人翻身了,可是你得到了什么?”沐小木想了想,找到了重点。
“我得到了什么?”阮糖笑了起来,“我得到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湛然若是翻身,皇帝对随仁失去了信任,桂公公又已经倒戈,随仁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阮糖优雅的搁下酒杯,道,“我只是想把他逼到这一步。”
“你是说……弑君?”沐小木压低了声音。
“不错。”阮糖笑的很自然,像是在闲话家常。
“也就是说,在湛然翻身的一瞬间,随仁会做什么,你们早就料定了。”
“比这还要早些,湛然初始出现危机,这结果就注定了。”
“……”沐小木看了一眼林贤,林贤也一副苦闷的样子,摇摇头,示意自己跟聪明人也没办法沟通。
“那把随仁逼成这样……你究竟做了什么?”沐小木试图梳理一下。
“我想想。”阮糖略一顿,道,“同桂公公踏了一个青。”
“就是我去林子里撞见你们的那一天?”沐小木忽然想起她去林子里cǎi_huā的那一天,阮糖与桂公公就在林子里密谈,她当时以为阮糖因为恨湛然而投靠了随仁,现在看来竟是在策反桂公公。
“恩,就是那天。”
沐小木很苦恼,为何他们会把复杂的事情做得这么简单,而自己只是想当中的弯弯绕就几乎去掉了半条命。
“不要太沮丧。”林贤跑过来,安慰道,“我听的也挺痛苦,他这人,我打小就猜不透,长大了,以为终于可以赢他了,却没想到他更加变态了,你离大人我的智商还有那么远,在他面前这么无力也是正常的。”
沐小木经他这么一安慰,更加抑郁了。
“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机会啊……”沐小木有气无力的道。
“改朝换代的机会。”阮糖一副平和的样子,仿佛自己说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偏偏每一句落下来,都叫沐小木心惊肉跳。
“改朝换代?”沐小木觉得信息量太大,一时有些难以消化,道,“可明明随仁准备的更充分……”
“可是湛然不得不帮我,他只能选择同我合作。”阮糖指出关键点。
“为何?”
“因为随仁信任我,随仁认为我恨湛然,早已同他决裂,因此一直在拉拢我,如果湛然不同我合作,我觉得胜算过少,便会转头支持随仁,而若是齐王登基,湛然只有死路一条。”阮糖摊开手,道,“你看,他只能跟我合作。”
“你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沐小木叹道。
“不错。”阮糖道,“本来随仁要布好所有棋子才会